周皇身形雕瘦,臉色只比前日稍好了些,那雙眼睛沒有以前那般精神,帶著一絲迷茫看著慢慢靠近的人。一旁的太后則是不同。臉上掛著慈祥而又愉快的笑容。他們二人嘮叨幾句,一名公公開始主持著現場禮儀,一番宣讀之後。便開始行禮。
“一拜天地,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
四人齊齊轉過身子,朝著大門。隨著公公的口號,拜了三拜。
不同於大殿中祥和喜慶的氣氛。建泰宮四周卻是壓抑緊張得很。幾個宮門被嚴嚴實實地把手起來,成千上萬計程車兵朝著邁著整齊迅速的步伐朝著丹鳳門和東華門西華門魚貫而入,兵分幾路,一份部駐守城樓,一部分朝著泰和殿的方向邁進。
隆隆的腳步聲整齊劃一,所到之處,大地都似乎在顫動,一路的宮女太監見了跳得驚慌失措,到處亂逃。
而泰和殿依舊一片喜慶景象,正值“夫妻對拜”,南宮玦和清漪已經聞到了異樣的震響,他們轉身之際,互相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猶慮,隨著公公那聲“一鞠躬”,清漪的身子彎到最低處,以氣傳音:“太子和國舅要動手了!”
第二次鞠躬時,南宮玦回應她:“別擔心。”
第三鞠躬,終於一聲“禮成”,不知為何,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清漪心中的那股不安悄悄擴大,以至於在這種重要的場合她也走了神,直到一名宮女喚道:“公主!”
看著眼前拖盤,上置兩隻琉璃盞,裡面盛滿清澈見地的酒水,散發著淡淡的竹香,在琉璃盞的和宮燈的映襯下,反射出一絲光華,隱隱約約覺得那光華在抖動,想是那迫近的腳步聲震的。
南宮玦見她只是看著酒盞,卻不伸手去取,便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取過酒,舉向上首的周皇和太后。
自從兩對新人入殿,國舅和太子便是漫步經心投過幾道目光,國舅更是不時捋一捋鬍子,似乎心思並不全在眼前這兩對新人身上,直到此刻敬酒才凝了凝神,應該說是一瞬不瞬盯著南宮玦和清漪,似乎緊張地期待著什麼,看著南宮玦豪不猶豫甚至有些急切地舉酒喝下,瞧見他臉上綺麗的笑容瞬間被扭曲,並越來越猙獰,最後他捧著腹部倒在清漪身上,他眼中才甘心的閃過一絲得逞的興奮。
清漪剛準備仰頭喝下杯中的酒水,便被南宮玦掃落酒杯,“酒有毒!”等她看向身邊的人時,南宮玦捧著腹部,五官都皺到一起,身子向倒向了她。
“予之!”
那一聲“酒有毒”,驚得蕊公主像捏了一團火似乎驀地放開手指,酒盞落地,酒灑一地,騰起白色的泡沫,同時一旁白玉喝到嘴中的酒瞬間吐了出來。
除了始作俑者,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一幕,一時間大殿有些慌亂。
“來人啊……”
周皇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眾人便覺眼前先後閃過兩抹粉色影子,兩名宮女被拋入大殿,砰砰兩聲重重落到地上,腹部被利劍刺穿,血學染衣衫,已無半點氣息,讓大殿的人一陣驚懼。
大家還未從驚悚中緩過神。又有好多士兵突然湧進大殿,將整個團團裡裡外外控制起來,接著便有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身影踏入大殿,他手執一把利劍,上面還殘留著猩紅的血跡,瘦長剛毅的臉上流露狂傲之色,此人正是新封的車騎將軍蔣幹。
看見來人,周皇大震,怒喝:“蔣幹,你這是做什麼?”
看著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些個大臣戰戰兢兢的模樣還有周皇著急的模樣。他倒是蒼狂地笑著,一步一步跨上前,用劍尖直指著周皇的咽喉。
“你到底想幹什麼?”
蔣幹不緊不慢地收回劍。笑道:“皇上急什麼,蔣幹和程將軍同為昔日楚王舊部,楚王待我們下屬親如兄弟,只沒想到英年早逝。前一陣子程將軍被髮配崖州,在墜馬崖遭遇劫殺。如不是他命大攀上了崖壁上的蔓藤,不然早就粉身碎骨,怎能留著一條活命來找臥,告訴了當初楚王殿下身中敵軍埋伏的真相。”
這一句話在下面大臣中引起軒然大波,大家都在猜想蔣幹的言外之意。
一旁的清漪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她眼下最關心的是南宮玦的毒。將他扶到地上之後,很快便給他止住幾處大學,以防毒性蔓延。她沒有時間去追問如何一回事,從袖中取出隨時攜帶的銀針替他扎針,運氣排毒,暫時保得他一條小命。
“各位大臣放心,在下並不想拿你們怎麼樣?只想讓你們看清周皇表面仁慈。實則虛偽殘暴的性子。”蔣幹將劍收回劍鞘,拍了兩下。便見一人從殿外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