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麼人,只是碰巧路過這裡而已。”安小俞當即一個飛身下了馬,動作乾淨利落。
這麼一個年輕的蒙面女子突然出現並出言喝止他們,那幾個人本來還懷疑她是否跟此人是一夥的,但看她的服飾穿著,便知不是了。並且剛才看了她的身手這樣敏捷,倒也不敢輕視。
見她下了馬之後也沒有什麼想要救人的動作,於是當中的另一個手執長劍的青衣男子便揮劍一劍刺入了黑衣人的另一隻還算完好的手掌中,冷哼道,“哼,我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姑娘若只是路過,那麼請便。”
“可是你們以多欺少,還做出這等血腥暴力之事,那還算什麼英雄好漢?”
安小俞之所以會說他們是英雄好漢,一則是為了客氣,二則是看他們的樣子都斯斯文文的,並不像強盜或者是偷雞摸狗的鼠輩,應該是一些武林中人吧,但武林中人不都是些行俠仗義之人嗎?那何以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來呢?
“姑娘可知他是什麼人?”另外一個稍微年長點的,下巴還留著鬍子的男子對她說道。
安小俞搖頭,她只知道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非常殘忍和血腥而已。
“那就不怪姑娘你了,這惡賊正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誅之的青月教的妖賊!”那年長些的鬍子男人繼續說道。
“沒錯,幾個月前,青月教的大魔頭袁昊天竟然還敢去曉雨山莊搗亂,當真是膽大包天,豈有此理!這次讓咱碰上這魔教的妖賊,當然要將他大卸八塊方能解恨!”這時其中一個穿著皂黃衣衫的年青男子也義憤填膺地開口說道。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一隻左腳正踩在黑衣人跪在地下的右腳腳踝上,並不停地在上面左右轉動,彷彿要把黑衣人的腳踝給活生生地踩斷才肯罷休。
大卸八塊,這也太狠了吧。安小俞直覺毛骨悚然,再看向那個跪在地上,早已傷痕累累,滿身鮮血並且斷臂缺手的中年男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知道自己又在多管閒事了,但這種場面她終究還是不忍看到,於是便勸說道,“這人要是真的作惡多端,罪該萬死,那你們給他一個痛快也就罷了,又何必這樣折磨人呢!”
“給他一個痛快?哼,哪能這麼便宜他!”那個手執長劍的青衣男子嗤笑道,然後又低頭對那個斷臂缺手的中年男人說道,“想當初你們教中之人將我師妹活活地折磨死的時候,可有想過你們也會有今日?哈哈哈……”
那青衣男子說著說著竟然還哈哈大笑起來,面容扭曲,相當詭異。
“可是……”
“姑娘不必跟這些人多說,我鐵某人今日落在這些人手裡,也沒想過能留個全屍。”
安小俞待要再勸說,不想那個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條人命,並自稱鐵某的人此時終於開口說道。只是那聲音沙啞難聽,並且說得非常吃力。
安小俞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這個血淋淋的黑衣男人,再看一眼旁邊這幾個被仇恨奪去了理智的人,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惡人做惡事,的確是會令人唾棄,令人不齒,可是你們呢?難道因為惡人曾經做過惡事,你們就能將這些惡事都通通加諸於對方身上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這樣用的嗎?惡事就是惡事,斷不會因為做的人不同而變成了好事,不是嗎?”
她一連問出了三個“嗎”,將對方那四個人都問得啞口無言,因為在她的理解和認知範圍裡,任何會虐待人或動物的人,心理都有問題,得治。
那四個人都愣住了,均沒想到一個看似弱質纖纖的女子竟能說出這番說話,但是他們對付這些邪魔外道之人一向都不會手下留情的,更何況最近他們還越發猖狂,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所以今日他們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魔教妖賊的!
“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姑娘要是不認識此人,那麼還請就此別過吧。”那年長點的人說道,口氣已不復剛開始時的友善。
可安小俞還是馬上拒絕了,“不行,你們要麼就一劍把他給殺了,要麼就把他給放了,但絕不能這樣活活折騰人!”
“呵呵,姑娘好大的口氣。”那青衣男子嗤笑道,眼中充滿不屑,接著,他便揮動手中的那柄長劍,準備再次刺進黑衣男子的斷臂之中。
安小俞見狀,立馬用腳尖踢起腳邊的一塊小石塊,那小石塊便迅猛無比地向著那青衣男子的劍尖射去,精準無誤。
只聽見“當”的一聲,那柄長劍的劍尖便被應聲擊斷。而那塊去勢極猛的小石塊卻並未因此而停下來,竟直直地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