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與司徒成法的心,早在皇上下旨之時,他就該與御窯一起去爭取。可是他沒有。與他,御窯託付終身之後,他亦該出現在宮中與她一起面對責難,他也沒有。事情已過這麼多天,宮中似是風平浪靜,沒有一人來對他欲加責罰,他也不該坐以待斃當作無事發生。
這一切的道理,他都明白。只是無法說服自己,這件事是她所策劃而已。
今日,他看見房裡的花瓶裡,她親手摘下與他花分界限的那枝桃花,不管他多麼精心照顧,終還是逃脫不過凋謝的命運。他也幡然醒悟,即便他願意不顧一切,與她乘風破浪的去求一方平靜,她也終不會與他而走。
花有凋落,酒自清醒。一切都不過是他心中的鏡花水月。
他終還是司徒成法的血脈,骨子裡還是忘不掉權利的誘惑。他想,也許是她早已看出,就算真的如他所願,他亦會有後悔的一天。
她是對的。所以,也再無過多的責怨。再見時,心中亦有悸動,可他也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路。“青寧,我不怨。可是明年桃花林裡,你願意再為我舞一曲嗎?我想記得的是一個完整的嶽青寧,不止是那稚嫩幼童。”
青寧微笑著,“好。”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
車外人來人往,有些人即便在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身影,命運裡也不過是一個難忘的陌生人。
比如,他和她。
“御窯。”
御窯聞聲轉頭,臉上一片淚痕。
洛蘊辰心中不忍,上前替她擦了淚心疼的問:“在這兒站了多久了?”
“每天都一樣,從早晨站到深夜。可是一直都看不見寧風。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所以才不願來找我的嗎?”御窯說著,淚又落了下來。
“他敢。九哥打斷他的腿也一定會把他帶到你面前來。”洛蘊辰口出狠言,卻逗笑了御窯。
☆、生生相惜,劍走偏鋒
“這話要是六哥跟我說,我一定深信不疑。可是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在說笑話逗我開心一樣。”御窯提及洛蘊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期盼的說:“如果能和六嫂一樣,母后和皇兄就不會再置我不理了。”
“傻丫頭。”洛蘊辰好氣又好笑,“走吧!”
“去哪?”
“母后和皇兄都不肯見你,九哥帶你去見他們。看你一副恨嫁的模樣,看的我都不忍心了。去幫你說說情。”他不想攙和進來,可還是心下不忍。不為別人,也只為了他的親妹妹。
萬景宮裡,洛雲曦放下手中奏摺,冷笑的看著下面跪著的兩人。
“司徒寧風,朕沒有先找你,你倒是敢先進宮來見朕。朕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
“臣知道自己罪無可恕,膽大包天的玷汙了御窯公主的清白。自知不敢乞求皇上贖罪。任憑皇上責罰。”司徒寧風額頭重重的叩在大理石上。咚的一聲已有點點血跡在他額下的地面上暈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九王妃,你進宮來又是為了何事?”洛雲曦仿若未聞那驚心之聲,慵懶的問著青寧。
青寧看了他一眼朗聲道:“御窯公主與我哥哥是真心相愛。雖然所作所為有悖倫常,但其情可敬。臣妾望皇上可以網開一面,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玷汙金枝,其罪可誅。你竟然希望朕成全他們兩個?朕若是不答應呢?”洛雲曦反問。
青寧微微皺眉,已是來了些氣。“事情原委,皇上明明已經知道。身為天子,又豈可顛倒是非?皇上若執意處死我哥哥,臣妾自然不能違逆皇上的意思。但是臣妾不服。試問皇上,若是皇上與我哥哥異地而處,皇上是否就有把握做到坐懷不亂呢?此刻的尷尬是否就能解除了呢?”
司徒寧風怔了怔,伸手悄悄的拉了一下青寧的裙襬,她卻依舊不為所動。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義正嚴詞,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來質問受害人家屬,她也算是沒皮沒臉的到了一個境界。
☆、生生相惜,劍走偏鋒
青寧說完,洛雲曦有些意外又好像她就該是如此說話似的。還沒等他出聲,外面的太監進來通傳說九王爺和御窯公主殿外求見。
“很好,人都到齊了。”洛雲曦意味深長的話和他臉上的冷笑讓青寧的背脊一陣發涼。
一會兒,洛蘊辰和御窯便進了大殿。看見殿上跪著的兩人,洛蘊辰有些意外,而御窯的落寞也因為司徒寧風這陣意外之風吹的沒了蹤影。她不顧儀態的衝到他的身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