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芒的雪地上只見到一道足跡,那應只是他來時的腳印,而直通自己寢室的被打掃的一乾二淨但沒有任何遮蔽物的走道上空無一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夜長夢多!”
說罷,走到了男子的跟前,藉著半開的窗子照射進來的月光,自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遞到男子——小埂子面前道:“這外面著實天寒地凍的,難為你不怕寒冷的為我辦事,這玉鐲是上好的藍田玉,就當是額外賞你的。”
光潤的玉鐲散發著碧幽幽的青光,只借著月色就看出絕對是塊好玉。沒想到還有此甜頭的小埂子不疑有他滿心歡喜的伸手欲接過玉鐲,卻就在這時候,一道寒芒穿過窗紙,叮的一聲射中玉鐲,玉鐲應聲而碎,濺落在地上叮噹作響。
“什麼人?”攥緊了拳頭,女子凝聲問。
小埂子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驚嚇的呆看著碎了一地的寶貝,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三條人影先後破窗而入,赫然是卓靖柯等人。
“皇、皇上?”因被踢破而大開的視窗,一陣陣寒冷的空氣直貫而入,令得女子——王巧巧不知是因為忽然間的寒冷還是因為被嚇而身體顫抖不止。
皇上!
小埂子驚嚇的看著面前偉岸挺拔的頎長身姿,感覺到事情敗露的雙膝一軟,就地跪了下去,膝蓋在接觸到跌碎了的玉鐲碎片後,渾身抽搐著倒了下去,快得叫人猝不及防。
一見小埂子毒發,原本驚慄著的王巧巧立即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嚶嚶哭泣道:“皇上,您來得正是時候啊!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嗚嗚”
“做主?做什麼主?”冷冷的看著嘴角溢位了血,瞪大了眼睛還在抽搐不已的小埂子,又看向即使這樣大的喧鬧,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值夜宮人,卓靖柯心中暗笑著回頭看著眼前曾在自己面前演過一次戲的王巧巧。
清淚滑落了一臉,再加上微顫的身子,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換做尋常人早就憐香惜玉的不說上前抱住她,至少也要給她披上一件衣裳了。可卓靖柯就是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她自導自演,怎樣圓謊。
遠無法與寄馨院相較的屋內只有一盆碳燃燒著,與大開的窗戶外透進來的寒氣無法相抵抗,致使只穿著中衣的王巧巧凍得牙根都有些打顫。但在卓靖柯不知道掌握她多少罪狀的情況下,不輕言放棄的她做著最後的掙扎,纖手一指地上翻著白眼的小埂子,她聲淚俱下的哭訴:“這***才趁著今夜寒冷,沒有巡視的禁衛,竟然摸進了臣妾的寢宮偷盜,不但將臣妾所有的首飾蒐羅一空,還看上了臣妾手上家傳的玉鐲嗚嗚,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皇上”
像是為了印證王巧巧的話是否屬實,多管閒事的齊雁飛走到小埂子面前蹲下身在他身上摸啊摸的,還真摸出一袋子金銀首飾,然後在小埂子吚吚嗚嗚的掙扎中將東西遞到王巧巧面前問:“王綵女,可是這些東西?”
“正是!”王巧巧淚眼悽迷的看著齊雁飛手中的布袋,伸手正欲拿回來,卻叫齊雁飛一個狀似不經意的轉身給避過了,空留她微抬的雙手尷尬的留在半空。
“可朕怎麼聽見的似乎是你們在做什麼交易的對話呢?”與外面的天寒地凍有得一拼的冷冽就如同吹颳著的北風,早就已經掌控了證據的卓靖柯就像是戲耍著一隻到手的老鼠的貓般,就是要看她怎麼編故事,怎麼在這寒夜中凍的瑟瑟發抖。
交易?
王巧巧微微怔了怔,隨後哀慼的道:“那是因為他非要臣妾的傳家之寶,因而臣妾才與他周。旋了片刻?”
“是麼?”緩步走到小埂子的身邊,用腳踢一踢碎了一地的玉屑,卓靖柯冷笑道,“哼哼,王綵女的傳家之寶可真是個寶貝啊,餵了見血封喉的劇毒,戴在自己手腕卻是半點事兒都沒有,不愧是當年毒娘子汪三孃的後人啊!”
小埂子和王巧巧同時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卓靖柯。小埂子震驚的是玉鐲有毒,而她方才忽然贈鐲,無非是想要殺人滅口,真是又氣又驚,自己為她辦事雖然是以錢財為目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想要殺自己滅口,當真是歹毒萬分的女人,也就難怪她能在李媚雲事件中全身而退,心裡的算計當真是無人能及。
而王巧巧則是沒有想到自己如此隱秘的身份竟然被查出,震驚不已。
趁著王巧巧出手之前,始終密切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齊雁飛一個箭步上前點住了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這一邊,白展翔亦隨即解了小埂子的穴道,身子一鬆的小埂子利落的爬了起來,口齒不清的對著王巧巧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