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微皺,又盯著最上面一頁,上上下下仔細的瞧了半天,才嗯了一聲,交給我。“本宮寫張手諭給你,你回吧。”我道聲謝,低頭要走,“給本宮彈個好聽的曲兒吧,彈好了,有賞。”我眼睛一亮,驚喜的望著他:“賞什麼?”他抿嘴一笑,“這要看你彈的如何了。”他這一笑萬分輕柔,那如沐春風的笑婉若汀水鎮的一個人,那時的一笑曾讓我失神良久,可惜我與他終無此緣……
我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隨意撥弄了兩下,彈起了容祖兒的《小小》:回憶像個說書的人用充滿鄉音的口吻跳過水坑繞過小村等相遇的緣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說將來要娶我過門轉多少身過幾次門虛擲青春小小的誓言還不穩小小的淚水還在撐稚嫩的唇在說離分小小的感動雨紛紛小小的彆扭惹人疼小小的人還不會吻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為戲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你在樹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當初學人說愛念劇本缺牙的你發音卻不准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守著小小的永恆我愛極了這首歌的深情與著戀,每當唱到: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和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這兩句時,心裡都會酸酸的,在前世雖然痠痛,可是沒有心愛的人,竟不知道要想誰。我此時唱著: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鳳波愁牽動了我的心,讓我痛的想哭,而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我想到了仇海。雖然我知道仇海愛的不是我,而是他回憶裡的蕭煜姬,可是卻一無反顧的認為他一直是把我放心裡的,我曾經和他演繹一幕幕的恩愛情仇,可他已經離開了我們的故事,再也不回……
我反覆唱著這幾句,聲音低沉憂傷,掏出袖子裡珍藏的白玉梳子,雙手細細撫摸,額間的天月有些冰涼。曾經,有個銀髮的男子說過,戴上了天月我便與他心意相通,可是波愁,你從來都未出現過,你要是在怪我不辭而別?還是你相信了崔何誠的話,相信那晚我只是在利用你逃避林萬遲?一抹明黃遮住了光線,我抬起頭,聽人說,想哭的時候可以抬起頭,眼淚就會收回去。可是在我眼中看來他依舊是朦朦朧朧的,那些淚水終是沒有忍住,冰冰涼涼的滑在臉上,這回看他清楚了。一張臉上有我從未見過的迷茫與哀傷,一雙眼睛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沒有看我,一雙手輕輕的拂上我的臉,拭去落在下額的淚水,喃喃的低叫了聲:“玉兒?”我聽到這個稱呼猛然一震,驚恐的望著他,他被我這一震似乎驚醒了,馬上恢復神情,放下手,轉過頭。我顫顫的問一聲:“殿下說的是哪個玉兒?”他寒著臉,“放肆!本宮的事也是你可以問的?”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揹著雙手走向門口,站立片刻,低聲說:“好多好多年前的梅玉兒,她五歲時就死了。”說完便離開,迅速淹沒在黑暗中。
我顫抖著站不起來,太子竟然認識小時候的梅玉兒,看樣子用情也和仇海一樣,很深。可是卻說她五歲時便死了。我從他的神情和對我的態度上可以確定他不知道我是梅玉兒,也可以肯定他是以為梅玉兒死了。太子和她怎會相識,究竟是誰殺死了五歲的梅玉兒,誰又救了她?
日子過的倒是挺快,不幾日竟然有公公告訴我,聖上賞賜的府詆,美其名為“梅花閣”的已經建好,讓我擇日搬去。本姑娘巴不得早日離去,還擇日呢,當日我便風馳電轍的奔出了太子府。我的梅花閣建在京城西郊的偏遠地帶,靜悄悄的,要不是有這個公公帶著,我才找不到,看著面前的巨大匾額,抬著頭望了望四邊的牆,長是夠長,院子外觀有四十多米長,大門是新刷的硃紅色,門外還有兩隻石獅子,看起來非常氣派。
“公公,這真是我的處所了?”我滿眼發光的看著公公,小公公年紀不大,自稱姓李,有二十多一點,笑眯眯的回答:“回夫人話,當然是聖上皇恩浩蕩,賜於夫人的府詆。”我呵呵直笑,我梅綺璇在京城也有房子了,還是筆大財產了。“哎!這皇上辦事就是快,說賜吧,還真快,一個多月就蓋好這麼大一個梅花閣了!呵呵,呵呵,好啊!”“不是蓋的啊?”李公公有些迷惑的看著我:“這不是新蓋的啊,是以前的一個五品大臣的府詆,他告老還鄉了,皇上便下令整修了一下,給夫人了,不是新蓋的啊。”我一聽,臉一下拉長了,笑容僵在臉上,本姑娘還以為這皇帝老兒果然不計前嫌,胸懷大度來,沒想到給了我一座舊房子,哼!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一所房子嗎,有總比沒的好!想通了,又呵呵的笑道:“那修的也挺快啊,皇上真是大好人啊!走,咱們進去看看!”我推開大門,裡面有十多米處直對著一座大廳,裡面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