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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心。”
微微偏頭,便看到那藏青的衣襬,不知為何,這個清冷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卻讓阿蓮的心平靜了許多,抬起眸,朝他彎了彎眉:“謝謝。”
男子還是那般無波的表情,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亦不曾低頭看阿蓮一眼。
真是個大冰塊。阿蓮撇了撇嘴,將視線收了回來,又摸了摸那病人的手指,還是溫溫的,略微緩了口氣,掰著手指在那裡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跪著地腳有些發酸發麻。便伸手輕輕揉搓著。眼神略微一瞟。阿蓮忍不住跳了起來。指著那人地左手:“動了。動了!他的手指動了!”
本就是發麻地腿。猛地一動。腳上吃力不住卻是一軟。身子便往下倒去。在落地前地一剎那。一雙平穩有力地手臂扶住了她地腰,下一刻。背便靠在了一個清涼地懷裡。
瑩白地小臉唰地燒了起來。身子一掙。飛快地逃離了他的懷抱。卻又因動作太猛,腳下還使不太上力氣,身子又往前衝去。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一隻藏青的廣開水袖在自己的肩上略一使力,便止住了那前仰地勢頭。
“謝謝。”阿蓮悶悶地回了一句。便再次蹲下身子。“大叔?大叔?”
雖說被阿蓮一喊,大家的注意力都擺在了那只有了動靜的手上,而那一扶一抱發生得又極快,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但是,那俊朗的陽光少年卻是看得分明,這會兒,便湊進了些,笑嘻嘻地開口道:“三哥,剛才……”
“六弟。”
那冷漠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卻讓他把後半句話盡數吞了回去,收回了那嬉笑的樣子,摸著下巴,低聲道:“三哥,這法子好像真的管用,只是,那手法,實在是古怪,不好辦啊。”
看著昏迷的人眼皮子微微抖動了兩下,冷漠男子那沉寂一片的眸底終於有了一絲的波瀾,點點頭:“確有幾分可取之處。”
在眾人的期待之下,那沉重的眼皮終於艱難地抬了起來,眼睛毫無焦距地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又沉沉地合上。
阿蓮和許中正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左一右地搭上了病人的手腕,觸及那微弱卻也平穩的跳動,兩人抬頭相視一眼,長長地鬆了口氣。
“小姑娘,他怎麼樣了?”有人好奇地問道。
阿蓮抿了抿嘴,將目光移到了許中正身上。
“許大夫,怎麼樣了?”看出眼下主事的是哪位,那人連忙又問。
許中正感激地朝阿蓮笑笑,朗聲答道:“已經救回來了,只是身子還很虛,這會兒睡過去了。”
“保安堂還真是了得,這樣的病人都能治活!”有人嘖嘖地讚歎了起來。
“可不是,先前那幾人也真是的,竟然誣陷許大夫謀人性命,鄉里鄉親的,誰不知道許大夫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有人憤憤地開始抱不平,“真是被豬油迷了心了,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
聽著眾人的議論,許中正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這才感覺到沁骨的痛意,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苦笑地搖了搖頭。
看到大家這麼快就轉了風向,阿蓮的心裡卻憋著一股火,語氣不善地道:“安靜點,病人還需要休息呢,我可不想被人也揍一頓呢。”說著,狠狠瞪了那土黃短褂的一眼。
那人臉色一僵,可面對一個小姑娘家,也不好說跟她爭什麼,握了握拳,扯出一個生硬的笑臉:“阿蓮姑娘,剛才是我們幾個不對……”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捕快做什麼?”阿蓮氣呼呼地頂了回去,“一句不對,先生這頓打就白捱了不成?”
“這個……”那男子顯然不是能言善辯的主兒,被一句話堵在了那裡,好半天才開口道,“那你要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阿蓮歪頭想了想,突然將目光移到了那冰塊男身上,卻被他的眼神一掃,連忙移到了寶藍袍子的少年身上,“按南越律法,汙衊別人殺人謀命的,該怎麼辦?是不是要送官查辦的?”
說著,又回過頭,得意洋洋地瞟了眼那土黃短褂的男子:哼,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阿蓮,別鬧了。”那邊歪在椅子旁的許中正,聽了阿蓮一句一句不饒人地替自己討要公道的樣子,心裡暖暖的,嘴上還是勸解道,“他們也是心急,算了,這事就這樣吧。”
“先生,他們把你傷成這樣,怎麼能就這麼算了?”阿蓮連忙跑過去扶著許中正在椅子上坐下,憤憤地道,“如果不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