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許中正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突然開口問道。
那幾人聞言都鬆了口氣,只是阿蓮卻有些遲疑:“先生,你……”
“我們成,他怎麼就不成?敢情你是在消遣我們啊!”先前還抬頭低頭的男子都扭過頭來,其中一個冷笑地嚷了一句。
阿蓮抬起頭。厭惡地瞟了他們一眼:“先生剛被你們打成這樣。這會兒氣不順。怎麼給人渡氣?”
“這個不難。”那土黃短褂地男子又開口了,“我把氣輸給他。他再給渡氣就成。”
“你會內功?”阿蓮猶疑地看著他,“如果中途沒了勁,還是會出問題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趕緊開始吧。”那男子負手站著。一股沉凝渾厚之感油然而生,自有一派高人風範。
看了看那人突然增加的高人氣勢。阿蓮倒也沒有繼續。回頭看向了許中正。眼睛不住地閃動著:這個古板先生,真地願意?
許中正蹣跚地挪到病人跟前,慢慢地跪坐下來,看到阿蓮閃動不停的眸子,動了動唇,低聲問她:“真的可行?”
“我也不怎麼熟練,但眼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阿蓮也壓低了聲音,只是語氣也不怎麼確定。
現代的心肺復甦,都有先進的儀器做輔助,眼下卻只能用眼睛耳朵粗糙地去感受,自己又是個半吊子,只是實訓課的時候演練了幾遍,心中的把握也就更加得少了。
許中正聽了這話卻是點點頭,俯下身來:“開始吧。”
“恩。”伸直了手臂,便快速而用力地一下一下按壓在那胸骨上,時不時地出聲提示許中正進行呼吸,而那土黃短褂的,蹲在許中正的身後,手掌貼著他的後背,不住地將內息傳給他。
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卻無人發現,那清冷男子的眸子在土黃褂子的身上來回掃了幾遍,似乎有些沉吟。
隨著心肺復甦地不斷深入,病人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了起來,看到此景,阿蓮和許中正皆是臉上一喜,更加認真地進行搶救工作。
那些圍觀的,有些驚詫地看著地上的三人,眼神裡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佩服。
約莫持續了小半截香的時間,阿蓮迅速地收手,往那鼻下、頸間探了探,發現呼吸和脈搏都變得有力、平穩了許多,心中微安,又摸了摸病人的手,溫度也回升了些,便朝許中正點點頭。
收了手,又連忙跑到藥櫃那邊,飛快地稱了些附子、乾薑、甘草等十幾味藥,湊成一副回陽救急湯:“我去後面熬藥,你們有內力的,別讓病人的手腳再冷掉。”說到後來,人已經衝進了裡屋,聲音隔著大老遠地傳來。
抱著藥材跑進小廚房,將藥材在水盆裡浸溼了些,又扭頭找了鉗子從煮水的的灶臺裡鉗了些燒得通紅的炭火,丟進熬藥的小爐子裡,取了個瓦罐,舀了半罐子的水,回頭掂了掂那浸水的藥材,猶豫了一下,便快速地將它們擱進了瓦罐,將它平整地擱在爐子上,又拿了把蒲扇快速地扇了起來。
此時心憂外面的病人,阿蓮將火扇得旺旺的,也不去計較這樣猛火煎熬對藥效的些許損傷,倒是生生地將熬藥的時間縮短的一半,裹著厚厚的乾布端著瓦罐,倒了大半碗的藥汁,也不管燙不燙,裹著層布就往外堂跑去。
阿蓮跑開之後,那外堂裡圍了好些層人,都好奇地看著最裡面躺著的病號,想看看那古怪辦法能不能從閻王手裡把命奪回來。
而那土黃短褂的男子,則是盤腿坐在病人一旁,時不時地用掌貼著他的心臟,渡些內力護住他的心脈。
寶藍袍子的少年也想湊過去幫忙,卻被清冷的男子攔下來,朝他搖搖頭,又將視線移向那運功的男子身上。
少年歪頭想了想,順著三哥的目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那人,卻是心頭一震,滿眼詫色地抬眸:“三哥,他……”
清冷男子略一頷首,輕挑了下眉,卻沒有說什麼。
見他如此,那少年也吞了吞口水,把說了一半的話嚥了回去,伸手摸了摸下巴,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哎,麻煩讓讓,讓讓——”阿蓮小心地端著藥,一邊喊著,一邊往最中間擠去,“大家都散開些,圍在一起,對病人不好。”
一見來人,大家都聽話地散開了些,遠遠地擠在一起,踮著腳看著裡面的動靜。
將藥擱在地上,阿蓮伸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又認真檢查了一下手腳指甲的顏色,朝那土黃短褂地點了點頭:“先歇會兒吧,這會兒不用了。”
那人依言連忙收了手,凝神調息了片刻,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