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相處,也不至於到這一步。不過還好,如今我們又是自己人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說是嗎?”
他說著,再度將手中的野味遞向張漢,眼中寒芒驟漲,瀰漫出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張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在這時,幾匹駿馬從遠處飛馳而來,我們皆翹首回望。
為首的正是湯和,他跨馬而下,徑直奔向我們。只見他雖一身灰炭,卻滿面春風,他笑道:“得手了!”
朱元璋扭頭道:“做的乾淨嗎?”
湯和點頭道:“元璋放心,保證妥當。對了!”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斜睥著張漢道:“這是從那個叫做柔柔的姑娘身上搜到的。”
我接過來聞了聞,疑惑道:“這是什麼?”
湯和精通醫術,自然是知道的,他皺眉道:“猗情香,這個東西除了能讓人動情外,聞得久了,還算損傷人的心智。”
張漢聞言虎軀一震,難以置信的搶過瓶子在鼻前嗅了嗅,瞬間面如死灰。
朱元璋仔細瞧著,適時問道:“你將那柔柔姑娘怎樣了?”
湯和拍拍身上的灰塵,灑然道:“放了。我告訴她張大龍頭已決定歸降郭公,特命我來焚寨明志,顧念她往日侍奉之殷勤,就既往不咎放她一條生路。想必,她正在她那義父身邊吹著枕旁風呢!”
這下,朱元璋的笑容越發信心倍增,而那份懾人的氣勢卻悄然隱匿無蹤,他和善地說道:“大龍頭意下如何呢?”
張漢縱是再氣憤,眼下也木已成舟,再也無可挽回了。他只好接過朱元璋手中的野味張開嘴橫咬一口,遂抱拳道:“張漢願意歸於郭公帳下!”
朱元璋如釋重負地望著我,彷彿在說:“阿棠你看到了,咱們的賭局我已經贏去一半!”
我被他瞧得心虛,尷尬地衝他笑笑,但不得不說,這件事讓我由衷地佩服他的手腕智謀。
朱元璋,不愧是我伯父的弟子,劉基和一塵的師弟!
第四卷,地之卷:戰爭風雲 (三十五)多面公子
沒過多久,徐達便領著三千人馬浩浩蕩蕩地與我們會合,而朱元璋卻在此時下達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命令:轉回定遠,攻城!
毫無防備的定遠城,在三千自家人馬的從天而降下不攻自破,令人意外的是定遠縣令居然也率眾前來歸降。一夜之間,朱元璋只憑借二十四人不費一兵一卒就攻克了整座定遠城,方圓百里都大為震動。
沒過兩日,他又在張漢的幫助下,恩威並施,兼併了豁鼻山秦把頭的義兵八百餘人。如此一來,整個皖東都傳遍了“朱元璋”這個響亮的名字。
十幾天後,我和朱元璋伏在橫澗山的某塊青石上,隔著婆娑的樹影遙望山谷裡綿延數里的軍營。
若要南取滁州,就必須過橫澗山。
他轉身輕靠著身後的石頭,懶洋洋地閉上眼睛,愜意道:“ 這個繆大亨真是賊滑,竟將兵駐守在這險惡難攻的山中!”
我和一同他靠在石頭上,以手遮擋頭頂的驕陽,笑道:“瞧你這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你定是早想好了辦法不是嗎?其實我很奇怪,當初濠州之圍時,繆大亨可是隨著元軍殺了咱們不少兄弟,你居然一直沉得住氣,不去動他?”
他微閉地雙眸霍然睜開,目光閃閃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手中有七萬餘眾,而我們即便是加上濠州郭公的軍隊也不過一萬多人,盲目開戰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支起身子上下瞅著他看,調侃道:“哦?咱們朱大公子不是最擅長以少勝多,不善而屈人之兵嗎?”
“哈!”朱元璋笑道,“阿棠竟也開起我的玩笑哩!實話告訴你,今趟我仍要以少勝多。只不過,多費些功夫罷啦。”
他說著瞟了一眼山谷,軍營外一個守營計程車兵正偷偷打著哈。
朱元璋笑著沉吟道:“繆大亨一定早就想到我會來攻打他,所以連日來高度警戒,防守堅固。不過,他見我一直毫無動靜,便以為我暫時不敢動他,這兩天的軍防明顯鬆弛多了。一連十幾日草木皆兵的高度戒備早讓他的那些士兵們吃不消。而我們的人馬好整以暇,到時自然佔了上風。”
我順手摘下石旁的蘆葦刮在他臉上,搖頭道:“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一定還有後招。快坦白招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嘍!”
他一把抓住我作怪的手,認真地嘆道:“阿棠越來越瞭解我啦,這是否就叫做天作之合呢!”
我早已習慣他開的這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