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下的才士,人稱朱雀先生。算來,日前內訌一事也是多虧了這位先生幫助,我們才不至於自亂陣腳。”
孫德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冷冷道:“我從未聽說過劉基有一個名號為朱雀的師弟,更不知他幫過我們什麼忙。”
我聳聳肩,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微笑道:“鄙人無才無名,自然不入大帥的法眼,大帥幾番質疑,是懷疑郭公和朱大哥所言為虛嗎?”
孫德崖迅速瞥了一眼郭子興和朱元璋,彷彿有所憶及,將信將疑地瞅著我,道:“郭公的話自然是一擲千金,值得任何人相信的。”
現在不宜與孫德崖鬧的太僵,我指著自己的臉笑道:“若是因這個勞什玩意而使孫大帥誤會,但請您坐下,務必聽小弟說幾句。”
我給足了他面子,他自然順水推舟下這個臺階,他冗自坐下,不耐道:“說什麼?”
眾人遂將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泰然道:“如今兵臨城下,誰的訊息更靈通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應該分析一下敵我的勝負優劣之處。”
其實揪出通敵叛軍的細作不是不重要,而是不適宜在這種場合中做。現在城中將領各個心懷鬼胎,立即指出細作只會使人心浮動。至於這個細作是不是孫德崖我不敢確定,但必定是熟知濠州城種種事端的高階將領。濠州剛起內訌,再公開抓內賊,會白白損失實力,抓細作的事只能私底下不動聲色的做。
朱元璋讚許地望著我,又面向眾人,沉聲道:“濠州城‘河流密佈,湖泊星羅’,淮水、濠水恰如護城河般將濠州圍得嚴嚴實實,且河水一多,空曠的平地就少,他們兩萬軍士不好紮營,勢必要將兵力分散至鍾離、懷遠、靈璧等地;而濠州城南又有萬歲山,城東有盛家山,西則有馬鞍山、鏌鋣山、欄杆山,西南有石膏山,西北有曹山。如此眾山環阻,百川帶繞,實乃天然屏障,易守不易攻。”
我望著眾人垂首思忖的神情,徐徐道:“正是如此。元兵之所以遲遲不敢來犯就是忌憚濠州之難攻。而他之所以來攻卻又是尋了我們人心不合的空隙,我們若再不齊心一致、眾志成城,只怕堅城亦成紙城。”
這一下大家都面有紅色,似乎有所思悟,唯獨孫德崖依舊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