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出來,還是小心些好。”
巧榮便附和道:“是啊格格,皇上說的對,還是小心些好。”
我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巧榮,而後笑著道:“知道了,你們倆一唱一和的,我可說不過你們。”
胤禛聞言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巧榮則是微微一笑,俯身行禮再次退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菊花,下個月又馬上中秋節了,很自然的,我的思緒飄到了我可憐的女兒靜伊的身上。
這段時間我病的實在有些重,腦子一直沉沉的,只知道每天奮鬥著吃粥喝藥,加上對這樣傷心的事,人有時候會選擇性的逃避不去想,於是一時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現在,腦子靈光多了,人也精神多了,靜伊的事便很自然的又回到我的腦海裡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它就沒發生。
於是,我問胤禛:“靜伊的棺木運到京城了吧?”
胤禛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問這些事,很自然的就答道:“恩,你一直病著便也沒機會告訴你,靜伊的棺木七日前到的京城。只是為她建的陵墓還未建好,所以先將她的棺木停到了壽皇殿中。”
康熙的棺材也曾停在壽皇殿中,德妃的也是。換句話說,死後能在壽皇殿這個地方中停留,沒有一定的尊貴身份是不可能的。胤禛對靜伊這個女兒,是真真重視的讓人沒話說。
我這樣想著,滿意的點了點頭,頓了頓,我又問道:“棺材已經釘死了嗎?你可曾,可曾,見到她最後一面?”
他答道:“我特意命人格外小心運送棺材,格外小心儲存遺體,為的就是要見上她最後一面。你放心吧,她的面容很安詳,看著沒有絲毫的痛苦。”
咬了咬牙,我問道:“我可以見見她嗎?”
他搖了搖頭,見我正欲說些什麼,他搶先道:“我知道你很想再見見她,我知道連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她你很遺憾。可我不是不讓你看,是一則死者已矣,這個道理你該很清楚。何況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不適合外出走動,更不適合在情緒上有劇烈的波動。你去見她,只會讓她走都走的不安心。”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我知道他現在的心裡很擔心我害怕失去我,我不能那麼自私,讓他那麼難受。何況他說的對,死者已矣,我去了,見了靜伊的遺體,只怕除了再受刺激哭個死去活來,就沒別的用處了。
思及此,我道:“好罷。”
胤禛輕輕的將我擁入懷中,我便將頭深埋進他的懷中,他在我耳邊道:“放心吧,靜伊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大清最尊貴的公主。她的身後事,我一定會好好的操辦,你就別操心了。”
我在他懷裡微微點頭,道:“恩……”我們就這樣各自沉默著,未再出聲說什麼。我在他的懷裡腦袋卻從未停止過思考,深吸一口氣,我才又出聲道:“胤禛,你說,如果,如果下個月我真的走了……”
他忙道:“不許胡說。”
我卻認真而固執的道:“該面對的總是得面對,何必自欺欺人?我是想問你,如果我真走了,你預備怎麼辦我的身後事啊?”這是我剛才在他懷裡發呆思考的事情,我忽然覺得,有的話,該說的,是時候說了。就像對待靜伊的死亡,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半點逃不了。
他見我難得如此固執的想知道這個會讓他很難受,他其實並不願意面對的問題答案,只好答道:“泰陵正在建當中,不管你何時離開人世,肯定是要與我合葬的。”
我卻幽幽的道:“我倒更希望你將我的屍體火化,然後……”
不等我把話說完,他已激動的大喊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挫骨揚灰嗎?荒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合葬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合葬
我沒想到說我死後想讓他把我的遺體火化了,胤禛的反應居然那麼大,這叫我微微有些吃驚。不過轉念想想也是,古人對屍體極為看中,正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所以,其實歷史上的五馬分屍,分的真的是屍體而絕不是活人。古人就是這樣,對罪大惡極的人,活著處罰不了,處罰他們屍體對古人而言,也足夠了。
可其實原本滿人對這一方面是沒那麼看中的,畢竟是少數民族,他們原先的理念也都是可以將屍體火化的。比如順治皇帝、孝獻皇后董鄂妃以及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都是火化後下葬的。
但隨著大清入關時間的加長,滿人受漢人文化的影響漸漸加深,便漸漸的被漢人同化了,也認為‘屍體是很寶貴的,不能隨意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