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兒子如此無恥,敢來淫辱我的妻子,我去衙門裡告你!”
文老太爺卻是親自起身把胡屠戶的繩子解開了,又吩咐文旺:“給胡壯士倒茶壓驚!”
文旺依言給胡屠戶上了一杯熱茶。
胡屠戶有些發愣,看著下人給搬過來一張凳子,於是大咧咧地坐下,一副任殺任刮的樣子。
文老爺子首先弓腰賠罪:“是犬子不對,沾辱了你的內人,老朽在此向胡壯士賠罪了!“
胡屠戶一下子愣在那裡。他可從未想過文家老太爺如此權勢大的人物會給自己賠罪,不由有些意外,一時反應不過來。
文老爺子真誠地道:“文興與你內人做下了無恥之事,按說你就是把這個畜生宰了,也不為過。畢竟奪妻之恨是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忍受的。目前你已經將犬子閹割了,他也成了廢人,你能否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也算為文家留下一個廢人。”
胡屠戶眼裡的狠厲漸漸消融;他琢磨私自將人閹割的確是狠了些,只是看到自己的婆娘和文興做那苟且之事,心裡恨極了才下了狠手。
本來被文家的家丁拿住,他就沒想到過要活下去,所謂去衙門裡去告,只是威脅之辭,其實是色厲內荏而已。見文家老舉人如此說軟化,求情,自己倒是不知所措了。見文舉人的樣子不似作偽,他也爽快地道:“既然文家老太爺如此仗義,我胡某也不是那等小人,我雖然是操刀殺豬的粗魯漢子,當然卻蒙受了文家的收留之恩才得已在文家村棲身。”說到此處胡屠戶長嘆了一聲,這個中年壯漢眼睛裡蓄滿了淚,他道:“當初我爹爹帶著我和兄弟胡四逃難到此,爹爹一病不起,虧得文家慈悲,賞了副棺材銀子才收殮,我因為會殺豬手藝就留在這裡,弟弟胡四被賣到他鄉,後來竟然輾轉被文家大爺買了做長隨,本來我們兄弟團聚是好事,沒想到胡四他竟然勾引了府裡的姨娘做下醜事,自己也落下閹割發配的下場!冥冥之中是不是有因果迴圈,眼下文家的大爺又勾引了我的婆娘做下無恥之事,這是一筆報應的帳啊!”胡屠戶說著濁淚橫流。
文家眾人也不勝唏噓。
只有一邊包著半邊臉的於紅梅喋喋怪笑:“什麼因果報應!這都是老孃的計策!文興和你還有胡四,你們三個臭男人被老孃耍得團團轉,天下就滿是你們這種無恥的男人,以為女人都要圍著你們轉,伺候你們吃喝拉撒睡,你們怎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個慫樣,配得上老孃端茶遞水、鋪床疊被嗎?”
於紅梅的一席話氣得胡屠戶幾乎暴跳,他攥著拳頭,估計如果不是在文家,他的窩心腳又踹過去了。
喬翠卻是一愣,在現代,男女平等的觀念深入人心,雖然也不是事事平等,但總比這個古代以男子為主導的社會要強,只是於紅梅的言論在現代只被認為是女權主義,在古代卻是大逆不道了,果然,她看著文老爺子、文旺的臉都黑了。就是文老太太和馬氏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幸好文興在自己院子裡養傷,否則這個沙文主義的種豬還不得氣得三尸暴跳啊!
果然,文老爺子沉下臉對著於紅梅斥責:“作為婦人,三從四德是首要,你不安於室,還在這裡胡言亂語,若你還是文家的丫頭,我早叫人杖斃了!”
胡屠戶也點點頭道:“文老爺說的極是,是胡某沒能耐,把這個賤婦放縱了,這是胡某的家事,我自不會輕饒於她!胡某只想問一句,眼下咱們的事情怎麼個了結?”
文老太爺道:“既然是因果報應,也無所謂報官了,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我那犬子被閹割了,是罪有應得,老朽也不追究了,胡壯士以為如何?”
胡屠戶低頭沉思了一陣子道:“也好,雖然見官了,你兒子也必須承擔罪責,我動手傷人也要承擔刑罰的,也罷,我們就兩訖了!我這就帶這個賤婦回去,或打或賣,我是留不得她了,免得做剩王八!”說著採住了於紅梅的頭髮就走。
“胡壯士等等!”文老爺子出言。
“怎麼?你說話不算數?要是見官,你兒子也得不了好處!那個官也別想當了!”胡屠戶轉眼變臉。
“不是變卦!”文老爺子呵呵一下,向文旺一招手,文旺奉上了兩封銀子。
“這——”胡屠戶有些發怔。
“這是老朽給你的一些盤纏,經歷了此事,你想必也不想在這裡做生意了,人言可畏啊!這是一百兩銀子,你拿著去他鄉做些小本生意啥的,也是老朽的一點心意!”文老太爺道。
胡屠戶細想一下大有情理,文家村是文家的天下,自己是依賴文家的收留才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