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戶看到院子裡一個案上擺著的小包袱,裡面微微露出幾個鞋幫子才作罷。
原來於紅梅早就把包袱放在那裡,萬一胡屠戶回來以此掩飾,免得因為沒做飯而又捱打。
當下於紅梅在灶下忙活了起來。胡屠戶去了臥房裡一圈,看到被褥難得疊得整整齊齊,心裡的疑惑才消失,轉眼看到案上有一杯喝了半碗的殘茶,疑雲頓起,他知道於紅梅不喝茶,自己也捨不得喝那個苦溜溜地費錢的玩意,看來家裡是來了人才泡茶的,看著於紅梅在灶下忙碌著,他狀似無心地問:“你那個結拜姐妹又來了?”
於紅梅笑道:“哪裡呢!人家是姨太太,在文家享福著呢,來我們家做什麼,坐沒處做,站沒處站的。”
胡屠戶雖貌似粗魯卻是有心眼的,聽了之後沒再說話,心裡卻有了計較。
次日清晨,胡屠戶對於紅梅講:“今日裡我午飯不回來吃了,你早早把飯給我做出來,我帶著,免得耽擱了賣肉,你也能在家好好做針線,畢竟誤了交付的工期,人家鋪子裡是不樂意的。”
於紅梅一愣,頓時喜笑顏開:“使得,我就趕出你的午飯來,我放到瓦罐裡,估計到晌午還有餘溫。”說著就愉快地去灶下忙碌去了,沒留意胡屠戶眼底的一抹冷意。
早飯罷,胡屠戶挑著擔子去了集市,回頭對於紅梅說:“你安心在家裡做針線,把門插上,免得不安分的登徒子來騷擾於你。”
於紅梅驚詫,很少見胡屠戶如此關心,不由笑靨連連:“奴家知道了!”說完關上了大門,心裡樂滋滋地。
冬日的暖陽照的她昏昏欲睡,她看看時辰,覺得文興快來了,就開始梳妝打扮起來,雖是冬日的嚴寒天氣裡,她卻穿上了翠綠的春衫,有些冷,看著臉色有些發青,她又敷上了厚厚的一層粉,撲上了胭脂,又將眉毛畫得彎彎的,對著銅鏡一笑,自己也覺得風情萬種。這裡剛剛忙活完,就聽得輕輕地叩門聲,她心裡一動,知道是文興來了,那個死鬼挨千刀的再也不會這麼輕手輕腳的。
走到大門處,將門開啟,果然是文興那個冤家來了。
文興急急地進來,於紅梅瞧門外四下裡一看,大街上冷冷清清,一個人也無,於是放下了心,回手把門銷上。
文興早已按捺不住,看著於紅梅穿著春衫笑道:“好俏生生的衣裳!”說著就動手動腳起來。
於紅梅咯咯嬌笑,“這還是大爺在任上時給奴家買的呢,跟了這個死鬼好幾年他也捨不得給奴家置辦一件像樣的衣衫!”
文興笑道:“衣衫怕什麼?那個殺豬匠一個月才賺幾個錢?能餬口就不錯了,放心吧,你只要遂了大爺的意,哪怕一天一件新衣裳,大爺我也置辦得起!”說著就攔腰想把於紅梅抱起,無奈自己身體孱弱,而那於紅梅也著實肥碩了些,竟然是抱不動的,不由有些掃興。
於紅梅笑道:“奴家胖了,大爺自然是抱不動的,要不奴家抱大爺也使得。”說著竟然將文興一彎腰橫抱著進了屋裡,將文興驚詫得眼珠子快掉出來了。
於紅梅將文興放到炕邊,竟然也臉不紅氣不喘,文興豎起大拇指:“紅梅你好力氣!”
於紅梅笑道:“奴家幫著那個死鬼扛死豬扛習慣了,你以為還是那個橫草不沾、豎草不拿的姨太太呢!”
文興訕訕的,轉眼看著於紅梅飽滿的前胸,禁不住蠢蠢欲動。
二人很快做到一處,於紅梅思量著那個死鬼中午不回來吃飯於是也大了膽子,連屋門也不掩,二人在炕上又行那周公之禮。
卻說胡屠戶昨日多留了心眼,昨夜已經將殺豬刀磨得鋥亮,今天早早地來到集市上卻是無心賣肉,看著昨日看到文家那個大公子從自家出來,他心裡就犯嘀咕,只是捉賊見贓,捉姦拿雙,他今日裡勢必能捉住那對野鴛鴦!他陰沉著臉,有人過來賣肉,看到他一臉殺氣也給唬走了。旁邊燒餅攤上的武大郎笑道:“怎麼了?昨夜裡婆娘沒讓你沾身怎的?今天這麼沒好氣的?和氣生財嘛,虎著臉把主顧都嚇走了!”
胡屠戶嘆了一口氣道:“你哪裡知道我的煩惱。”說著自己畢竟是粗人也憋不住話,就把昨日回去看到文家大公子從自家出去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武大郎。
那武大郎五十開外年紀,他的婆娘就是昨日裡在文家鋪子裡粘鞋幫子的那個老婆子。他聽得文興這麼說,看著集市上三三兩兩的人,都不甚留意這邊,才悄聲向胡屠戶道:“按理我這樣說是多嘴了,可是,你和我是多年的老哥們了,我昨日裡聽得我家那個老婆子說你家的娘子好像是因為文家大爺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