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許的溫,就對侯郎中笑道:“麻煩大夫看看這碗藥是做什麼的。”
榻上的文興聽到了文旺的話,想要阻止,無奈剛剛醒來,手足無力。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侯郎中端起藥碗,聞了聞,臉上漾起了一絲明瞭的笑容,他笑道:“這倒是補藥,不過分量也太沖了些!應該是鄰村老孔的方子。拿來銀針!”
藥童連忙又開啟了藥箱,侯郎中這次取了一支較短的銀針,伸到藥碗裡一試,銀針立馬變成了黑色,侯郎中大驚。
文老爺子也是曾經混跡官場的人,看過仵作驗屍、驗毒之類的,今天見銀針變色不由問道:“難道這藥有問題?”
侯郎中點點頭,轉而迷惑道:“按說不會啊,老孔雖然喜歡配製些虎狼之藥,分量重些,但短期服用應該不會有不良的病症發生啊,何況配藥裡也沒有砒霜入藥啊,這碗裡怎麼會有砒霜?老孔雖然貪財,人還是膽小的,斷不至於下毒要人命。”
文老爺子看事態嚴重,又覺得這兒實在是骯髒不堪,就說:“老侯到我的書房去敘話!請!”
文老爺子帶著侯郎中去了自個的書房,詳細問病情及中毒的事情。
等在院子裡的喬翠,見侯郎中和老爺子一前一後地出來了,才進了屋子。見到文旺一臉的嚴肅,文興倒是醒過來了,在榻上有氣無力。老夫人和馬氏都在審問丫頭們詳情。
文旺覺出了事態的嚴重,命令下人把今日小跨院當值的丫鬟婆子姨娘通房都拘了起來,押到柴房看管著,又把那碗藥小心地封存起來。
丫頭婆子還好,乖乖地跟著家丁去了柴房,玉平姨娘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衣衫不整狼狽地被押了出去。輪到春惠時,她不幹了,大叫大嚷著:“今天是玉平那個娼婦服侍大爺的,我安心在房裡養胎,關我什麼事?”說著故意挺著大肚子。家丁們也不敢碰她。
馬氏此時早已擦乾了眼淚,冷笑道:“今天所以在這小跨院裡的都有干係!不光你,連金鳳也是從前面忙了一天才過來安歇的,不也趕上了?”
春惠叫囂:“我懷著大爺的種呢?你們碰我試試,傷了哥兒,大爺和你們沒完!”然後又被押著出去的玉平:“你這個賤女人,帶累得我們都受罰!”
玉平本來驚慌失措,至此突然也想起了廚房裡新放的藥,就猛得掙脫了家丁,跪倒在馬氏面前道:“實在不是奴婢下的毒,今天的藥是春惠這個賤婢拿回來的,本來已經用完了的,大爺最近的藥都是她去哪個什麼孔半仙那裡買的!”
“藥?什麼藥?大爺怎麼了?”馬氏一頭霧水。
當著老夫人、文旺、喬翠及眾多丫鬟婆子家丁的面,玉平有些支支吾吾,馬氏眼睛一瞪:“講!”
玉平老臉一紅,咬了牙,索性說了出來:“大爺最近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遣春惠那個賤婢去孔半仙那裡買了一些養陽助興的虎狼之藥。”
“啊!”馬氏驚訝地叫出聲,立馬掩住嘴。
喬翠也不由看向榻上的大伯哥,心裡想著果然如此,應付一堆堆花紅柳綠,身子不被掏空了才怪!
只見榻上的文興羞愧得無地自容,乾脆眯起眼睛來裝睡了。只是紫脹的麵皮洩露了他裝睡的底細。
春惠見玉平說了出來,乾脆也一不做二不休,竹筒倒豆子般,稀里嘩啦地全交代了,她冷笑道:“不錯,藥是我拿回來的,我是按著大爺的吩咐約下人胡四去買的,這一點胡四可以做證。可是誰都知道我懷著哥兒,不能服侍大爺,還不是讓你這隻騷狐狸佔了便宜,現在出了事情又開始把髒水潑到我頭上,誰不知你是勾欄院裡出來的粉頭,在床上哄漢子的花樣多著呢!說不定大爺就是給你——”
“都給我住口!”老夫人猛得站了起來,氣得幾乎要竄過去扇這兩個不要廉恥的姨娘幾個巴掌,當著一家子老老少少主子奴才們的面,她們這樣口無遮攔。連大兒子文興最隱秘的閨房私事都揭露出來,以後文興豈不成了大家的笑柄?!老夫人氣得兩手發抖,喬翠忙過去扶住老夫人坐下。
馬氏見老夫人氣得臉色蒼白,怕氣出個好歹來,急忙來勸:“老祖宗別和她們一般見識,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我來教訓她們好了!”又招呼綠橙,“你趕緊把老夫人扶回去”,又轉過身對著老夫人陪笑道:“如今大爺已經醒了,老爺子領著侯郎中去開藥方了,估計一會兒就能煎藥,您老人家先回去歇歇,暑熱的天,又生了氣,彆氣病了,您這才剛硬朗了幾天吶!”
老夫人氣得依舊想教訓那兩個不要廉恥的姨娘,被喬翠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