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地笑著,帶著平日裡的漫不經心,調笑道:“我是繚綾,可是此繚綾卻非彼繚綾,不是錦凰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愛著景纖塵的繚綾。”說到一半,我瞄向了君孟然,戲謔而語,“而是江湖上那個曾傳言要戲遍四公子的繚綾。”
君孟然自然曾聽過江湖上的那些傳言,那明若冬雪的頰上染上了幾分淡淡的紅暈,無意之間竟淡化了他本來的憂鬱。
我的心底不是不震驚,只是我若真的是,也不能承認。
我不想跟錦凰起正面的衝突,不僅是因為怕她繼續報復我,更因為她姓明。
更何況是與不是自有我自己去弄清。
倘若魅還在,或許一切便會來得簡單些。
他和鏡月宮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既然鏡月宮不是他一手創立的,那又為何會在他的手上?
思及此,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夢境,心中猛然一凜,又連忙揮去,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
“鏡月宮宮主月繚綾?”君孟然開口問道。
我頷首,笑道:“曾經是。”
“月小姐,就女子而言,你是否太……”滿是憂鬱的臉欲言又止。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大膽嗎?”
君孟然不語,卻只是轉而望向了錦凰問道:“錦凰,你沒事吧。我馬上帶你回去。”
想必他心中已然預設。
錦凰卻只是稍抬了抬手,“我沒事。只不過受了點輕傷,吃了藥調息一下就好了。”
我卻權當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笑著道:“大膽又如何?隨心所欲不好嗎?人生短短數十年,何必教世俗給束縛住了自由。緋雪公子,倘若活得開心,即便只活十幾年又如何,倘若活得不開心,那麼一世憂愁又有何意義?”
我們彼此都是聰明人,他定也聽得懂我其中的意思。
如此一個如雪般透明,卻又滿腹憂愁的男子,當真是柔弱得令人心疼。
只是我知道,我的心底更多的是失望,失望這名動天下的緋雪公子竟是這般的……無助。
“你知道我的身份?”他頗為詫異地望著我。
我笑得更是燦爛,“忘了告訴你,今年點花大會上的那個人並非錦凰,而是我。”
他凝了我一眼,卻又猛然轉向了錦凰,想從她的眼底尋找答案。
錦凰卻似沒瞧見他一般,只是靜靜地,似是完全不想介入,卻又好似在看戲。
君孟然的眸間染上了幾分失望,卻再也沒有開口。
“緋雪公子,要不讓我來教你何為快樂如何?”如此神情,如此言語,便好似真的是江湖上傳言的那個妖女。
只是我要的便是如此,我需要完美得演繹一個不羈的妖女。
此時此刻,不容許我害怕,而我也不會害怕。
“月姑娘,請你……”他欲言又止,沉默了許久,卻轉而扶起了錦凰,對她道:“錦凰,放手吧,不要再和纖塵鬥了,你會受到更大的傷害的。”
☆、無情之情(3…U…W…W)
錦凰卻揮去了他的手,幽幽地笑道:“我已經受過最大的傷害了,所以再也不會比有那更大的。如果你指的是性命的話,我早就不在意,我這輩子最想的就是毀了景纖塵,即便同歸於盡又如何?”
“錦凰,你不會這麼做的,你對纖塵……”君孟然的話還未講完就被錦凰所打斷,“君孟然,別以為你真的什麼都知道,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錦凰。”
她指著孟虎的屍體問道:“知道我為何會留他在身邊嗎?”
君孟然望著她,那眸間流轉著憂傷,很淡卻又百轉千回。
錦凰卻只顧著自己說道:“因為傷害我的人,我必要他付出代價,更何況他不過只是要過我的身體,我早已不在意。”
眸光毫無表情地睨了孟虎的屍體一眼,冷漠之語隨之而來,“一開始,是我逼他們效忠我,他們不得不效忠我。只是當我知道他愛上我的時候,我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利用他,而且絲毫不用擔心什麼。愛上了一個人就是這麼的傻,這種感覺我早已嘗過,所以很清楚。”
如此話語,還當真像冷漠無情的錦凰會說的話。
“而你最好不要像他這樣的愛上我,否則你也會被我利用的。”她頓了一下,又嘲諷地笑道:“等到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選擇?選我?還是選景纖塵。”
君孟然伸手抓住了錦凰的手,滿是誠懇地道:“錦凰,當初我因為友情和恩情而選擇了纖塵,但現在我會把命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