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夜傾城背對著我而立的身影，他正望著窗外，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凝了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再一次閉上了眸子，什麼也沒說。

那一刀雖然沒有刺在要害處，卻也讓我流了不少血，此刻傷口處還泛著痛。

其實夜傾城應該是知道的吧，可一向冷靜的他卻因此而亂了陣腳，我該慶幸自己在他的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嗎？

可是不管他是否在乎我，他都不可能為了我而放棄他一直以來所計劃的東西。

四周一片寂靜，他依然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而我也依然假裝著沒有醒過來。

此刻，我並沒有想好該去如何面對他。

我以為自己的苦肉計不會讓他發現，可是他原來是知道的。

☆、以身涉險（3）

看來在這一方面，我終究是比不過他。

正當我思緒萬千之際，耳畔卻傳來了開門的吱嘎聲，下一刻曲若雲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主人。”

“若雲，你回雲默族吧。”夜傾城卻只是淡淡地道。

“主人，我……”曲若雲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被夜傾城所打斷，“難道你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

然後是久久的沉默，久到我以為曲若雲已經離開的時候，她卻大聲地道：“主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留在主人身邊。”

終於還是說出口的嗎？

我知道我前幾日的一番話刺中了曲若雲心底最軟弱的地方。

“若雲，回去吧。”夜傾城卻只當是沒聽見一切，依舊淡淡地道。

“主人，難道你真的喜歡她？”曲若雲卻是不可思議地質問道。

此刻，她已然不把夜傾城當作主人了，而是當成了一個她愛戀著的普通男子。

“曲若雲，我的事難道還要你來管嗎？”夜傾城本是淡淡的聲音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馬上離開，不然休怪我無情。”

“主人……”曲若雲依舊不甘心。

而夜傾城卻是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緊接著便是曲若雲離開的腳步聲……

房間裡又恢復了一片靜謐，而我卻感覺到夜傾城慢慢地靠近了我。

許久之後，他的指尖劃過了我的臉頰，很輕很柔，竟讓我有種錯覺，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依然是他的丫頭，而他依然是我的小城城。

可是什麼都不是，那一切本就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繚綾，你果真是我命中的不定因素。”他的聲音有些無奈，亦有些自嘲，“可我為何還要救你？”

命中的不定因素？

難道他竟知道自己一生的命運嗎？

能知天命好嗎？

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甚至是一種悲哀。

他知道會發生什麼，知道自己幾時會死，生命中沒有一點的驚喜，反而倒像是數著日子等死。

“知道嗎？我真的想殺了你的。上一次在東溟是，這一次也是。”他的指尖微熱，點點溫度透過我的肌膚滲透了進去，他的話語裡略帶著自嘲。

他想殺我竟是為了這個原因嗎？

我在他的命運中又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那之後卻是長久的沉默，他沒有再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離開我的床畔。

我終究是沉不住氣，緩緩地睜開了眸子，對上了他凝著我的視線。

“醒了？”他平靜地問道。

若不是他剛才的話，這樣的語氣讓我幾乎以為他一直都知道我醒著。

我微微頷首。

他起身，為我倒了一杯水，又扶起了我，“先喝點水，我讓人去準備些清淡的飯菜，你三天沒吃東西，該是餓了吧。”

我柔順地喝下了他餵過來的水，溫熱的水流入我的喉間，滋潤了本來的乾澀。

喝完水之後，他又扶著我睡了下去，轉身便出了房門吩咐著門口的丫鬟。

“我……”我望著去而復返的他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談起。

☆、以身涉險（4）

他卻是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溫柔地笑道：“怎麼了？”

“你都知道？”我開口，聲音還有些嘶啞。

他在我的床畔坐了下來，依舊溫和地笑著，“繚綾，要騙過我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對哦，我都忘了你知曉天命。”我有些悻悻然地道。

他卻是伸手撫上了我的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