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果真是真的嗎?
而魅也知道一切嗎?所以他才不想做軒轅家的人嗎?
而夜傾城他該是恨我的吧。從我第一次認識他,他就已經開始籌劃一切了吧。
一切有果必有因,也真的無法分明誰是對,誰又是錯。
“繚綾,我恨你……恨你……恨你……”他一遍遍地重複著這句話,可卻是越來越輕,到最後幾不可聞。
他是在自己說服自己。
這一刻,我才明白他對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只不過他選擇了自己的責任,而放棄了我而已。
他沒有再說話,而我也一直假裝著昏迷,室內靜得有那麼幾分詭異。
我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我只知道等待很難熬。
他執起了我的手,終究是開了口,“繚綾,對不起。”
對不起……嗎?
我知道他選擇的依然是自己的責任,所以他還是會犧牲我。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到關門聲再度響起的時候,我才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微微失神。
三年嗎?
我輕笑,帶著幾分自嘲。
似乎除了自嘲之外,我什麼也做不了。
曾經總是自信地說自己的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上,自信地說我的命運由我不由天,可最終還是無法逃脫。
在命運面前,我無能為力。
“女王,你醒了?我這就去通知大人。”下一刻,我被一道聲音拉出了思緒,卻只看見了那個宮女匆匆離去的背影。
☆、不過是戲(6)
通知夜傾城嗎?
我知道夜傾城很有迷惑別人的資本,他夠俊美,夠溫柔,他是每個少女心中完美的情人,所以他若是要擄獲幾個宮女聽從他的命令,那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即便是操控南陌國,他也能辦到吧。
能如此精心設計著一個圈套又一個圈套的他自然有這份能耐,而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他本就有帝王的風範,可偏偏卻是天煞孤星,註定了六親無人。
這樣的命格自然不適合成為一個王。
上天果真還是公平的。在給人一樣東西的時候,註定會剝奪另一樣。
沒過多少時間,那個宮女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夜傾城,他一見我就關心地問道:“月兒,你好點了嗎?”
“下去罰跪三天。”我卻權當是沒有聽見他的問話,對著一邊的宮女道:“我有吩咐你去找大人過來嗎?什麼時候我這個女王的事輪到你做主了?”
我這樣做,不是真的想懲罰那個宮女,我只想讓別人明白誰才是南陌國真正的主人。
雖然明白了一切,但我和夜傾城還是站在對立的位置上,我們還是敵人。
這一點並沒有改變。
所以我也要讓他知道,我並不會任他擺佈。
“女王,奴婢……”宮女跪了下來,眸光卻是偷偷地望向了夜傾城。
我的心底不由地湧起了一陣煩躁,冷冷地道:“六天。”
“月兒,你怎麼了,怎麼一醒來就發這麼大的火,她也不過是關心你而已。”夜傾城笑著道。
從魅來到南陌國之後,他在人前都只會喚我月兒。
“沒想到夫君大人也會為人求情啊。”我毫不掩飾自己口氣中的嘲諷。
他沒有再說話,顯然也明白了我的心思。
我的眸光凝向了跪在一邊的宮女,淡淡地道:“還不下去。”
宮女見求救無用,連忙退了下去。
夜傾城上前一步,就當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輕問,“繚綾,身體好些了嗎?”
這樣的他一如往日的溫柔,一點也不像剛才說那些話的人。
“御醫怎麼說?”我不答反問。
“御醫說沒事,吃幾貼藥就會好的。”他不緊不慢地回道。
果真是想要隱瞞一切嗎?
是怕我擔心,還是另有陰謀?
“嗯。”我輕應了一聲,隨後又躺回了□□,“我累了,想再睡一會。”
他伸手為我蓋好了被子,溫柔得像一個最完美的丈夫,“那你好好睡,我先走了。”
我沒有說話,而他轉身離開。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又突然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首,卻只是輕輕地道:“繚綾,魅還在南陌國。”
魅沒有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