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一個年老色衰的宮女嗎?
我不信。
眾人卻似乎沒什麼詫異,甚至連那王上也沒有絲毫地不悅,只是和善地問道:“蘇夫人想要什麼?只要寡人能做到,寡人一定同意。”
如此詭異的一幕,也似乎只有我覺得詫異。
嬤嬤伸手指著一邊的我,高聲道:“我要讓這個丫頭嫁給小軒。”
她的聲音如此宏亮,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得到。
只是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可謂豐富至極。
夏燁的臉上是凝重,大夫人的臉上是幸災樂禍,夏月笙不知是喜還是悲,還有夏月夢依舊是一副溫婉的樣子,似乎什麼都不會牽動她一分一毫。
另一邊那一身紅衣的姬流瀟望向了這邊,眼底是笑,只是那笑分明帶著幾分讓人猜不透的曖昧。
還有很多人,或詫異,或嘲笑,紛紛把眼光投注在了我身上。
又一次,我成了眾人的焦點。
而夏月染的名聲是否又會壞上幾分?
我牽扯到的似乎都是別人眼中的異類,如姬流隱,如姬流軒。
思及此,我望向了姬流隱的位置,卻發現他今日並未出席,不知是王上的命令,還是他又不知是去哪玩耍了。
“不行。”一聲斷然的拒絕來自那高位之上的帝王,那聲音裡甚至帶著幾分激動。
他似乎很在意我?
要不是他望著我的眼底清澈分明,我幾乎會以為他想要我。
“為什麼不行?”嬤嬤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絲毫沒把他當作一個帝王來看。
王上似乎自知失言,忙斂下了情緒,又恢復了一派和善,“蘇夫人,寡人已封了她為月染郡主,進宮陪伴寡人。”
“那又如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嬤嬤卻一點面子都不留給王上,“封了郡主就不能嫁給小軒了嗎?難道你封了她一個郡主便要她一輩子都不嫁人嗎?”
她如此咄咄逼人,是誰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一個君王。
虎即便沒爪亦是虎,這高位之上的王上,本來和善的臉開始出現一絲慍怒,周圍的人也不由地抽了一口冷氣。
“蘇夫人,寡人敬重你是寡人的師,敬重你曾為東溟國擋下北殤國的進攻,可是你也不能如此蠻不講理。”他凝了我一眼才望著嬤嬤道:“其餘的什麼都行,月染是不能嫁給五兒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如此阻止,又是為了什麼?
是覺得如姬流軒那樣的落魄樣子配不上我?還是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總覺得事情很怪,卻又猜不出哪裡怪?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這嬤嬤竟是王上的師,怪不得如此霸道,原來曾是巾幗豪女。
憑一女子之力擋下一國的進宮,也實在令人佩服,怪不得這東溟的王上如此縱容她。
☆、巾幗豪女(3)
憑一女子之力擋下一國的進宮,也實在令人佩服,怪不得這東溟的王上如此縱容她。
只是即為巾幗豪女,又為何會委身在一個滿是酒氣的落魄王爺身邊當嬤嬤?
她和他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這皇宮之中的事,太過複雜,我並無心去探究,只是有時候身在這裡了,便無法做到置身事外,便如此刻……本不是我願,在別人眼中卻是因我而起。
“王上……”嬤嬤還想說什麼,卻是被王上打斷了話語,“蘇夫人,寡人向來覺得你大氣凜然,所以也從未用這宮廷的規矩束縛於你,可是你也切莫做的太過分。這婚事是他們年輕人的事,你又何必強求。”
說話間,王上把視線轉到了我和姬流軒身上,打量了良久才問道:“五兒,你想娶月染?”
他終究是把問題丟給了姬流軒,這時代,女人即便再怎麼受寵,終不是能選擇的那一個?
何其的可笑?
所謂男尊女卑的世俗,我向來不屑,卻不知是否是我太過不羈?
只是此刻,並不是我表示不滿的時候,所以我也便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姬流軒的回答。
姬流軒打了個哈欠,一副酒醒不久的困惑樣,“父王,你在問我嗎?”
如此模樣,分明就是假裝,卻不知道他到底為何在人前裝作如此一副落魄樣。
王上的眉頭微皺,而有些人的眼底又分明起了幾分笑意,如此的毫不掩飾。
“五兒,你幾時可以……”王上的話還未說完,姬流軒又茫然不知所措地拉著嬤嬤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