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藥了,煩你把袖子捲起來些,這藥擦上去會有點疼,你且忍忍。”
王子乖乖地把袖子捲起來,傷口被衣袖糊住,撕開時很疼,他眉頭也沒皺一下。
鈺兒小心地把藥膏勻開,用指腹抹在他傷口。微熱的觸感挨著肌膚傳來,王子不由得在心裡笑了下,原本只想用這一刀換突厥幾十年的太平,沒想還揀來這麼個善良可愛的姑娘,看來這一刀真真是賺了。
“好了,這幾天傷口不能沾水,你且注意一些。”鈺兒邊說邊給他纏上紗布。
“姑娘,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幫我?”王子桀驁的目光盯著鈺兒。
“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出城?”鈺兒抬眸。
“姑娘真是慧智過人,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了。”王子有些意外。
“皇城腳下,你自然是呆不下去的,不如回鄉隱姓埋名從頭生活。”鈺兒善意地笑了笑,又道,“你放心,我幫人自然會幫到底,你且等會,我出去僱一頂轎子,好送你出城。”
望著鈺兒轉身出去的倩影,王子的嘴角不自覺往上一揚,原本答應好陸丞相的事,他在心底卻有了別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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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讓突厥王子去接近鈺兒?”陸府的密室裡,莫何如第一次對丞相大發雷霆。
“賢弟,我這不是幫你嗎?”陸沉風將他按回椅子上,“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對蘇鈺兒這樣的姑娘得用激將法吧!我與耶律齊已經商議好了,讓他假借受傷博取鈺兒姑娘的同情,回突厥後再順理成章地擬一道和親的聘書來,當然,這聘書不是真的送,而是放出風聲來讓鈺兒姑娘知道,然後嘛……”
陸沉風拍了拍莫何如的肩,繼續道,“然後你就跟她出主意,一旦聘書送到京城,皇上必然是為了安撫鄰交而爽快答應的,到時候你想不嫁都來不及了。唯一的辦法便是趕在聘書送來前擇個合意的人嫁了,到時候你既已婚配,皇上和突厥王子便只能作罷。”
“然後告訴她既要擇個合意的人,那不如就選我吧?”莫何如沒好氣地說。
“賢弟終於開竅了!”陸沉風還在為自己的妙計洋洋自得。
“嘭!”莫何如一捶桌子站起身來,陸沉風還以為他是太過激動而不能自持,孰料他卻義憤填膺道,“丞相你怎麼這麼糊塗啊!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即使我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這樣做有何意義!”
“怎會沒意義?”陸沉風以身說教,“當初輕呈嫁給我也是不願意的,但是現在你看,日子一久,我倆感情便深厚起來了,所以說先娶到她才是重要的,感情日後可以慢慢培養嘛!”
莫何如還是不放心,“萬一耶律齊見了鈺兒心生愛慕,臨時變卦怎麼辦?”
陸沉風皺了皺眉,“這……我倒是沒想過,不過當初跟他談條件時我以朝廷五十年不擾突厥為保,他應當不至於犯傻到拿突厥全族的前途開玩笑吧!”
“不行,我不放心。”莫何如抓起大氅便匆匆往門外趕。
“你去哪啊?”陸沉風在後面喊。
“去城門接鈺兒,耶律齊要是敢對她不利,我一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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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處,鈺兒的僱轎經過防口,一個身著甲冑的小兵走上前來,喝住轎子道,“裡面什麼人?出去幹什麼的?”
鈺兒對耶律齊使了個眼色,將側簾掀開了一小道縫兒,緩聲道,“我是俏紅樓的蘇鈺兒,出城幫樓裡採辦些綢布,這是我的銘牌。”
說罷纖手一揮,將那雕木銘牌輕輕巧巧地遞了出來。
那小兵一見果然是大名鼎鼎的冬姑娘,又心知她是桑大將軍的獨門上賓,語氣立馬就軟了些,“原來是蘇小姐,那不用查了,蘇小姐一路走好!”
說罷將銘牌恭恭敬敬地遞進來,鈺兒衝他翩然一笑,那小兵立時魂兒丟了大半。
出城後鈺兒把耶律齊送到江邊,江對岸就是鄰郡屬地,走水路過去比較安全。此時天色已黑,江邊就一隻小船還在等客。鈺兒掏出身上僅剩的銀兩給了船伕,又取下隨身的玉佩交給耶律齊。
“方才出來得急,沒帶齊銀兩,這玉佩你且收著換些盤纏,船要是快的話半夜就能到對岸,後會有期!”
“等等!”耶律齊喚住鈺兒。
“還有什麼事?”鈺兒想到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