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兀旭烈無奈地逸出一縷長嘆,面色深沉地蹙攏了飛揚的劍眉,“既然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為何他還是那麼固執?”
“殿下,駱睿對你的私仇,南國對北國的國仇,是解不開了。。。。。早晚要有個徹底的了結,你多次饒過他,縱然當年之事,因你無心之失而間接地害了他父親了,但這麼多次的出手相救也足以抵償了,你不再欠他什麼。”事到如今,塔木邪竟也不知該如何開解兀旭烈。
沉痛的神色在那張剛毅的臉龐上閃過,兀旭烈沉聲下令:“是,你說的沒錯。準備吧,待到戰事膠著,我親自領兵上陣,做最後一擊!”
“是。”塔木邪欣慰地看了兀旭烈一眼,繼而轉身步下了城樓。。。。。。
匆匆地折返回至安邑城外的茂林黃總,暮曦震撼地望著不遠處的場景,驚恐的情緒竄入心口。
為了防止南國的軍隊攻城,護城河上的吊橋已經被升起。
兩軍在距離安邑城不足十里的曠野上廝殺著,兵戈摩擦的聲響,伴隨著威猛的,痛苦的嘶嚎聲不絕於耳。
一具具愴然倒下的屍體還散發著生命的溫熱,然而,他們卻逃不過最終走向死亡的厄運。
暮曦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紫雲鞭,望著前方的情況,她知道自己無法入城,遂策馬反向而行,直奔戰場。。。。。。
一望無際的廣闊原野上,數十萬兩國的軍隊相向著衝向對方,綻開了一撥又一波兇狠的搏殺,他們都明白,此役便是決戰,便是可以決定戰事勝負,決定兩國命運的最後一戰。
南軍的營壘一方,駱睿雖然重傷未愈,不能做先鋒,親自率領將士們迎敵,但為了振奮軍心,他還是來了。
習慣了騎馬統領大軍的他,不得不坐在一張木椅之上,在層層大軍的護衛下,看著自己的將士上陣拼殺。
破虜則守在他身旁,認真地聽從他的指令,時刻調轉大軍的陣型,做最恰當的調整。
“大將軍。。。。。情況不妙,我軍擺出了八卦陣已經被北軍破了。。。。。。”破虜面色凝重地望向陷入沉思中的駱睿,輕聲地問,“大將軍以為,此時是否可先行撤退?”
“不能!”伏在木椅上的大掌驀地曲起,駱睿心焦如焚,負氣地在自己的胸膛上垂落了重拳。
原本正在癒合的傷口因為他的捶打而開始重新撕裂,血色滲出了白紗,在那青色的長衫上綻出了妖豔的血花。
“大將軍!”破虜驚駭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忍看他這般折磨自己,心痛地低呼:“這是做什麼!傷口會裂開的!”
“你我都清楚,此戰有多重要。。。。。。若是輸了。。。。。便是一敗塗地!”血絲一點一滴地自唇角滴下,駱睿只覺五內俱焚,為南國的未來而憂慮。
“殿下,有些事,我們盡力就好;何苦強求?”破虜並非不想為國盡忠,他也想贏,只不過許多事是不能隨人願的。
“咳咳。。。。。咳咳。。。。。。不強求?”駱睿驀地伸出手揪住了破虜的衣襟,以淒冷的口吻反問,“你可知兀旭烈是何等人 ?'…87book'我們聯合北國二太子算計於他,奪了河套之地,他豈會不記恨?若我們輸了。。。。。苦的是南國邊疆的百姓。。。。。。”
“大將軍。。。。。這千斤重擔,又豈能讓你一人獨獨扛著?”破虜不覺眼眶泛紅,低聲地勸慰道。
駱睿猛地揚起手掌,示意他不要多說,強自撐起了傷勢未愈的身子,冷聲下令:“我的佩劍。。。。。弓弩。。。。。拿來。”
“大將軍,萬萬不可!”見他強行要上陣殺敵,守在周圍的參軍校尉們亦紛紛跪下,懇請他不要衝動。
“拿來!!”對於他們的規勸,駱睿充耳不聞,攤開了大掌,厲聲催促。
周圍的屬下們實在不好違逆他的意思,他們不得不捧過了駱睿平日裡所用的青銅配件和彎月弓弩,將之放到了駱睿的手中。
“大將軍!”破虜見他心意已決,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是執意如此,那破虜願隨行。”
“好!”駱睿欣慰地微微頷首,大掌撫上了破虜的肩頭,“走!我們走!”
終於,在兩軍對峙的陣營中,兀旭烈見到了久違的駱睿。
他確實傷重,甚至都未來得及披上戰甲,那青色的長衫中甚至還滲出了淡淡的血色。
兀旭烈眯起了陰鶩的黑眸,最後一絲憐憫與不忍自眼底抽離,他轉過頭,對塔木邪吩咐了幾句。
塔木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