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躊躇猶豫。”
祈夜長舒了一口氣,雖然被冷煜戳破了急欲隱藏的心事,卻沒有惱怒,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
“本尊也覺得自己有些怪異。”捏著茶盞的指尖微微弓起,祈夜的唇邊揚起了幾縷淡淡的笑紋,“第一次,因為要不要處決一個敵人而這麼為難。”
“尊主若想放他,也沒什麼不可。”冷煜驀地笑了,雖然他並不識得情愛的魔力,卻也見不得祈夜這般進退維谷,“因為,尊主做事情,素來是不需要理由的。殺誰,放誰,又有何不同?”
“呵。。。。。你說的有理。”祈夜最欣賞冷煜的便是他見識卓越,言辭犀利,往往能以隻言片語道出精髓,“可本尊不想輕易地放他。”
“尊主。。。。。莫非是吃醋了?”冷煜見祈夜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言辭也越發直白大膽。
祈夜冷冷地眯起了陰鶩的雙眸,沉思了良久,他略感困惑地問:“那麼明顯?你都看出來了?”
這是第一次,他願意坦誠自己對雍容的嫉妒之心。
話音一出,祈夜頓時發覺,直面自己的心真的沒有想象中來得困難。
“是,屬下看出來了。”冷煜微微頷首,以篤定的口吻應答,“尊主,打算怎麼處置雍容?若是真的想要放他,請儘快下決定。”
“此話怎講?”祈夜意識到了什麼,隱隱地感到不安,“難不成他真的。。。。。”
“是,若是再遲,他會死於魔宮的地牢,到時候,平添雍追姑娘對尊主的恨意,又是何必呢?”冷煜善意地提醒。
“他身為精靈界的族長。。。。。縱使沒有不死之身,也不會如此經不住折磨。。。。。”祈夜不解地搖了搖頭,總覺得事有蹊蹺,卻又找不到癥結在何處。
“尊主,他在與我等激戰時,已經負了重傷。。。。。”冷煜雖然也心存懷疑,但靜下心來細想,也便覺得一切可以解釋得痛。
“罷了,本尊要再想想。”祈夜揮起了指尖,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雍追那裡呢?一切可都還好?”
“不好,姑娘病了許久,臥床不起。”冷煜道來了實情,謹慎地觀察著祈夜的面色。
那剛毅冷峻的臉龐上閃過縷縷憂色,祈夜低下頭,指尖撐抵在額間,陷入了沉默。
“尊主可要去看看?”雖然不理解,為何祈夜與暮曦會陷入冷戰,但他已看到了祈夜對暮曦的用心,內心深受震撼。
“不。。。。。派人將那顆南海明珠送去,放於她的枕下,能維繫她的元神。”祈夜不知該如何面對暮曦,卻也絕不能放任她這般折磨自己。
“是。”冷煜恭敬領命,緩步地退離了杏花林。。。。。。
曼羅閣
自那次在死牢中探望過雍容,悄然間,已過了兩月的光景。
她的身子其實並無大礙,只是心裡的傷太過深重,真的傷了元氣。
她的自尊被祈夜毫不留情地親手捏碎,她的絲絲期盼也被消融在他的冷漠中。
就連那一夜的兩情繾綣也被祈夜解讀了簡單的交換,沒有一絲感情的牽絆。
在祈夜的眼中,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後,暮曦便成了再無吸引力的無用之人,遂連多一分的關照與注視都吝嗇給與。
暮曦怎麼也想不到,素來驕傲的她,竟也會在情愛的戰場上輸得一敗塗地。
現在唯一讓暮曦感到些許的欣慰的便是,祈夜沒有派人給她送來要處決雍容的訊息。
最起碼,雍容此刻是暫時安全的。
躊躇不安地蹙緊了眉間,她已然想盡了各種方法,卻連獨自找尋到死牢入口的能力都沒有,何談營救?
突然間,腹部傳來了一股隱隱的灼熱感,暮曦揚起手,撫上了小腹。
雍容在死牢中的聲聲囑託在腦海中迴盪:“這是日之靈。。。。。我精靈族的靈物。。。。。。以魔界的西河睡蓮可以催動。。。。。。威力無窮,若是有一日,你想要逃離祈夜。。。。。就趁他不備之際,將日之靈送入他的口中,便能促使他昏睡。。。。。你可藉機。。。。。逃跑。”
暮曦想要利用此靈物,或許能夠助雍容離開魔宮。
可現如今,她連祈夜的面都見不到,又如何能夠將日之靈送入他的口中。
“噔噔。。。。。噔噔。。。。。。”清晰的心跳躍動竄入耳畔,暮曦揚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這些日子來,她總會莫名地感到心痛,這種痛楚久久縈繞不散,讓她想要哀傷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