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將軍塔木邪求見。”一名哨兵快步登上城樓,低聲稟報。
“準。”雙手撫摸著斑駁冰冷的城牆,他微微仰起頭,望著遼闊的天際,神色有些凝重。
朝中局勢波雲詭譎,幾位兄長蠢蠢欲動,他被奪了兵權,處處受人掣肘。
然而,最讓兀旭烈心煩的不在於此,反而是父王的態度,晦暗不明,著實讓他不解。
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塔木邪單膝跪立行禮,“殿下!我回來了。”
“起吧。”大掌揚起,兀旭烈旋而回身,冷峻不羈的臉龐上拂過絲絲笑意,“這次我得謝謝你的出手相救。”
塔木邪一點即透,語意輕快地回應:“王妃乃是殿下看重之人,我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你為何去了南國?”深邃的鷹眸緊盯住塔木邪,兀旭烈稍感困惑地問。
“只是好奇,想親眼看看南國九王妃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殿下魂牽夢縈。”南國之行解開了原本的一些疑問,卻又讓塔木邪心生更多的驚異,“殿下可知九王妃她的眼睛”
“知道,她是半盲。我回北國後,曾懸賞名醫,想為她尋找醫治之法,只可惜現在還沒有大夫揭榜。”腦海中即刻閃過那雙美若碧波的眸子,兀旭烈不無惋惜地輕嘆。
“殿下難道不介意嗎?”眼前這傲然男子的用心良苦讓塔木邪頗為感動。
“介意什麼?她的眼睛?”兀旭烈果斷地搖了搖頭,舒展的笑容揚起,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她的眼盲根本無礙於她的美麗與出眾,她是那麼與眾不同。”
“殿下,我這次幫了九王妃一點小忙,這是臨行前,她送的。”塔木邪從懷中取出了那個精緻的雕花食盒,捧到兀旭烈面前。
這番心意他不忍心獨自吞下,還是拿出來以慰藉四太子的相思之情吧,“九王妃說是她親手所做,只是我這次路途上花費了太多時間,只怕這點心的味道”
兀旭烈驚喜不已地接過食盒,開啟蓋子,只見小巧可愛的淡粉色糕點整齊地羅列其中。
然而,喜色自那張冷峻不羈的面龐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傷,“想來,她還從未送給過我這樣的東西呢。”
“殿下悄悄地為王妃做了這麼多事,救她的哥哥,為她遍尋名醫,甚至甚至讓虎賁暗衛隨時留意她的安危”塔木邪感慨不已地喃語,“總有一天,她會了解殿下的情意。”
“是嗎?”事關暮曦,兀旭烈竟然沒了自信,被碎竹片割傷的大手拿去細膩的糕點,放入口中。
沒有預期中甜美的滋味,反而酸澀不已,恰如此刻兀旭烈的心境。
“殿下,如果點心壞了還是別吃了。”錯愕地望著兀旭烈將發黴的糕點不斷送入口中,塔木邪欲阻攔,卻被他拒絕。
“希望她能看清要男子獨守一人的願望真的有些異想天開”嚥下塞滿口中的點心,兀旭烈意有所指地說。
南國,王宮,翊坤宮
“您說該當如何?”若萱將自己與暮曦那日的談話盡數轉達,急切地尋求王太后的。
“那幾人都是禁宮中一頂一的高手,怎都被她躲過了?”王太后有些不敢置信,但從外間傳來的訊息卻又容不得她懷疑。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盤旋,素來以為大局在握的王太后也沒了主張。
難不成,真如市井坊間的傳言難般,這駱染衣是個妖孽?
但若有妖孽之功,又何須在三年中受盡了南宮瑾的折磨苛待?
“駱染衣她真的會巫術?”王太后神色慎重地向她求證。
“王太后,她會的不只是巫術那麼簡單。臣妾親眼所見,她手中舞動的長鞭極為厲害,能將粗壯的樹幹抽開,您忘了,臣妾胸前的傷就是拜她所賜,差一點就沒了性命。”若萱楚楚可憐地揚起絲帕,拭去眼角的淚滴,刻意地渲染暮曦的靈力。
見王太后的臉色更加暗沉了,她繼續補充道:“還有,那一日,她手心處散出白光,將香鼎都硬生生地擊碎了。”
“妖孽果真是妖孽!”攥緊的手掌用力地拍打著木桌,王太后深覺無力。
她早已容不得駱染衣,卻因她厲害至極,想要除去也決非易事,“若萱,你說她想離開王府?”
“是,她要臣妾保證,也要臣妾勸服您,不再局勢聯絡朝臣暗中掣肘她哥哥駱睿。”若萱詳細地道出暮曦的條件。
“你答應她,咱們姑且放手一搏。”無奈之下,王太后只得暫時妥協,眼底冷芒畢現,“她若肯走那便最好,若是不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