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眼前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子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談。

“敢問曲當家，彩酒的製作一般都是用什麼水？”

“曲家現在取水之處乃是幾代之前一處罕見的古井，井水必須清澈透明，甘甜爽口，這樣釀出來的酒才會清澈剔透，香純如蘭，酒味醇和，濃郁甘潤……”曲汾瀧大方地將彩酒的不同之處說出來，等待季阮的反應。

淡淡地掃他一眼，季阮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想必用作此酒的原料也一定非平常之物，加之古井之水，釀製方法的獨特……彩酒果然是非一般凡品，只是不知道曲當家有沒有想過自制幾種平常的酒，平時賣於一般百姓？”

詫異地看著她，曲汾瀧仰天一笑，“我們曲家世代靠這一種酒，世代都是這汾陽最大的酒坊，又何必弄那些普通之物自貶身價？！”

聽他如此講，季阮冷冷一笑，站起身來：“季阮冒昧了，還請曲當家見諒。”話語間多了些自嘲的意味，可惜粗神經的曲當家全無察覺，反而擺擺手表示不介意以顯大度。

一旁的烈湛卻似有所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季阮，覺著她好像有話未說，心裡暗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壺中的酒不消一會便被三人飲完，曲汾瀧因坊中有事先行離開，只剩烈湛，季阮二人相對而坐。

“阮兒……”烈湛喚了一聲，淡淡地口氣聽不出他的心緒。

季阮卻似瞭然一般也抬頭看他，盈盈一笑，“湛……你覺得天下以何為本？”

“百姓……”烈湛是個有野心的帝王，同時也是一個明智思天下的帝王，以民為本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有時候皇權，軍權都抵不過一個民心，湛你會是個好皇帝。”季阮唇邊帶著一抹豔麗的笑，這一抹豔麗在好多年後仍讓烈湛難忘。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烈湛腦海裡不時迴盪著這句話，阮兒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難怪她剛才對曲汾瀧那傢伙如此不滿，阮兒你會是我一統四國的助力麼？

（二更~糾結了一下午，做酒好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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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帝王打翻醋罈子

是夜，暮色繚繞，曲府宅院中突然飛出了一隻白鴿，一個黑影速度很快地在空中掠過。

“主人……”黑影飛掠而下，掌心向上，手上毅然是剛才當空飛過的白鴿，在黑夜裡意外地扎眼。

輕輕抓住白鴿的小腿解下了上面的信條，展開一看，寥寥幾行字，沒什麼深切的意思，只是末尾處的“M”讓看的人驚異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地將信條重新綁回白鴿腿上。

鴿子重新飛上了夜空，撲閃了兩下翅膀，留下若有所思的兩人。

季阮倚在窗邊看到夜空中突然消失又出現的白鴿，唇邊的笑靨逐漸擴大了一下，接著迴歸平靜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地和衣躺回。

片刻之後，身邊空下的位置多了一個人躺上去，溫暖的氣息讓季阮的心沉了一下，安靜地躺著始終沒有動彈。

烈湛伸手將身旁的人攬入懷中，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寒冷的冬天，兩人此時的身體都有些涼意。彼此依偎著，身子也漸漸地暖和了起來。

汾陽除了一些酒坊比較出名，其它似乎也沒什麼可以遊玩的地方，接下來幾天季阮都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大多待在曲家酒坊看他們制酒。烈湛早年在這裡住過一陣子，也就沒有出去，大都陪在季阮身邊，因著這事還被曲當家暗自嘲笑了一番。

倒是曲家酒坊的年輕掌櫃對季阮認真看他們制酒的樣子頗為高興，這般美貌的女子那樣專注地看著他制酒，害得他心頭小鹿亂撞，臉紅得像快燒起來一般。

偏偏季阮一點都不知的樣子，總一臉好奇地詢問，身子還捱得很近，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年輕的掌櫃對季阮的問話完全沒轍，對著這挨著他的絕色容顏更加沒轍，言語間完全失了平時淡然穩重的風範，說話支支吾吾，簡直只能用慌亂緊張來形容。

烈湛剛離開了一會，曲汾瀧找他商量一些要事，加之有收到了京城的信。丞相破了秦暮雲侍從被殺一案，現在京城的氣氛有點劍拔弩張，正等待他這個皇帝回去主持大局。沒想到回來時竟然看到阮兒和那個惹人厭的掌櫃靠得如此之近。他早知這掌櫃沒安好心，總是接機接近阮兒，頓時怒上心頭。

一把扯開掌櫃，烈湛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帝王打翻醋罈子，有人要倒黴了……

季阮微微一愣，詫異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