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震退了一些,一股熾熱的氣浪向周圍的人撲了過去。
炮聲響起。正前方出現了一團血霧,人的慘叫聲、馬兒的哀鳴聲昭示著又有生命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無數塊無數片死肉。
擊發九頭鳥的也暗自與操炮手們較上了勁,卯足了勁兒往重灌騎兵群招呼。
火炮和九頭鳥在近距離毀滅一切存在的打擊力哪是鐵皮包裹著血肉之軀的重灌騎兵能夠禁受住的,拿石頭去砸雞蛋,結果可想而知。
然而。對於蜂擁而來用性命鋪路的韃靼人來說,虎踞炮和九頭鳥是阻止不住瘋狂的進攻腳步的,幸虧鷹揚衛裡當過邊軍的人居多,他們弓馬嫻熟的程度雖然略略遜色於韃靼人,但是佔據了地利優勢後,卻也能鬥得個旗鼓相當。
不過,在弓箭手的數量上,明軍處於絕對的劣勢。鷹揚衛此時的總兵力在三千人上下,負責虎踞炮、拋石車、猛火油櫃、神火飛鴉、九頭鳥的便有二三百人,手持火銃的又是幾百人。再刨除步兵、標槍兵,真正意義上的弓箭手不足千人。
隨著火銃不斷熱管炸膛,火器的打擊漸漸趨於末勢。
而韃靼人的羽箭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明軍雖然躲在夯土以及木質、磚制結構的工事後,卻總有羽箭能從詭異刁鑽的角度射進來。
在支撐了韃靼人前赴後繼衝殺半個時辰後,鷹揚衛守軍的人手漸漸捉襟見肘起來。
死傷人數迅速攀升,幾乎要達到總人數的一半。
就在勝利的天平逐漸向韃靼人傾斜的時候,一個更為不幸的訊息傳了出來道:“大人,我們的開花彈用光了,怎麼辦?”
朱炳文大為光火:“喊什麼喊。你們不怕影響士氣嗎?再喊,再喊老子先剁了你們。沒有開花彈有什麼好慌的,摸著刀槍,準備廝殺。哎對了,真的沒有了嗎?”
“回大人的話,還有一顆。”
朱炳文道:“留著,若是能發現他們的頭人,對準了炸。”
“是,大人。”
太叔唯勇在親兵們舉著盾牌遮住了所有能傷害到他角度的掩護下,來到了朱炳文的身邊,道:“千戶大人,下官覺得今天這群來犯之敵甚是蹊蹺啊。”
朱炳文已經覺得有些焦頭爛額道:“有什麼地方蹊蹺的?”
太叔唯勇皺了皺眉頭道:“這幾年鷹揚衛和韃靼人打交道的機會雖然不多,規模大小不等的攻防卻也著實進行了好幾回,雖然也有人數超過我們一倍有餘的,卻絲毫討不了便宜。然而這次的攻擊力太過強悍,從他們勢若瘋狂不惜填命的打法,本官以為,壓陣的人身份必非同一般。”
朱炳文雙眼圓睜:“你也這麼想?”
太叔唯勇道:“大人您……”
剛說到這兒,太叔唯勇身體右側的一名士兵突然飛了出去,他的薄鐵盾牌竟然被一根兒臂粗細的鐵槍貫穿。鐵槍在透過盾牌後,又透過他的手臂直至右胸,把這名士兵帶飛出了一丈多遠。
這名士兵只來得及吐了口血,便斷了氣。
朱炳文與太叔唯勇對望了一眼:“好可怕的力道。”
這根鐵槍讓他們把視線移向了敵軍的方陣。
在韃靼騎兵的方陣裡,出現了這樣一撥人,人數大概有幾百名,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揹著好幾杆用混鐵打製的鐵槍。而在他們中間,有一名漢子顯得甚是扎眼,因為同樣坐在馬背上的他竟然比本就魁梧的韃靼戰士高出了四分之一。
鐵塔巨漢在投擲完這根鐵槍後,隨手又是扔出了一根,目標直指朱炳文和太叔唯勇。
距離如此之遠,他仍能夠一眼認出朱炳文和太叔唯勇是鷹揚衛的指揮軍官,可見目光如炬到了何等地步。
朱炳文和太叔唯勇的親兵們立刻擁著兩人往堅固的掩體後面躲去。
他們是躲開了,但是他們身後的人卻遭了秧,兩個人竟然被無堅不摧一般的鐵槍串成了個串兒。
鐵塔巨漢身旁的人和他動作如出一轍,整齊劃一,鐵槍如林般舉起,然後脫手而出,雖然在氣勢和威力上較鐵塔巨漢遜色了不少,不過穿透力和殺傷力仍然極為驚人,鷹揚衛的守兵頓時死傷無數。
這幾百人出現在膠著的戰團裡,立刻讓戰局呈現了一邊倒的危險。
鷹揚衛的工事前早已是積屍如山,若是守衛們沒有辦法進行還擊的話,那麼被韃靼人破營而入只是轉瞬之間。
朱炳文道:“開花彈,最後一顆開花彈呢,對準那個大漢,把他給我打成碎肉。”
“是,大人。”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