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點了點頭。
韓雍道:“有我在,沒有人能騷擾盈盈姑娘,就算是他王敬也休想。”
紀羽瞳道:“可惜哇,韓大人,有一件事情您好像忘記了。”
“什麼事情?”
“韓大人,你能保護得了盈盈姑娘一時,卻保護不了她一生一世哇。按照乾爹對王敬的描述,這個人會如跗骨之蛆一般,派人盯著盈盈姑娘的。尤其是在宮外,他背後有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撐腰,到了像蘇州府這樣的地方,得有多少人巴結縱容他,毫不誇張地說,他在蘇州府應該能隻手遮天了。他中意的女人,能給跑了嗎?韓大人能照顧盈盈姑娘,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那後面的日子呢?”
韓雍愣住了:“這……遇到這樣難纏的傢伙還真讓人頭疼。”
紀羽瞳道:“大人,其實要想解決這個難題,倒是有一個根本的方法。”
“什麼方法?”
“兩個字,名分。”
盈盈聽了這話,一個信念在她的心裡堅定了起來,衝著紀羽瞳感激的點了點頭,道:“姑娘的意思盈盈明白,盈盈願意終生侍奉大人身旁,為大人暖床疊被,一生一世服侍大人。從今日起,盈盈便是大人的女人。”
“不,萬萬不可。”韓雍有些惱怒,一口回絕了。“盈盈姑娘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韓某人生就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做事兒向來光明磊落,絕對不會行此趁人之危,遭人唾棄的事情。我承認,我打從心底喜歡上了盈盈姑娘,但是我絕對絕對不會透過這樣的方式擁有她。”
韓雍這番擲地有聲的話傳到了紀羽瞳的耳朵裡,氣得紀羽瞳柳眉倒豎,掐著腰站了起來,“咚……”地一下撞到了馬車的頂棚。
“女兒,小心一點兒,不要那麼激動。”
“快坐下,疼不停?”
紀羽瞳撇著小嘴,揉了揉腦袋,道:“韓大人,你難道是塊榆木疙瘩嗎?虧你還是個讀書人,虧你精通三十六計,難道你就不明白盈盈姑娘的心思嗎?非得逼著盈盈姑娘沒羞沒臊地當著眾人的面說她今生非你不嫁不成?那樣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我……”韓雍語塞了。
“如果是男子漢的話,說啊。”
韓雍偷偷瞟了盈盈一眼,盈盈的臉已經紅到白皙的脖子根處,直沒入衣領。
盈盈從小長在豪門望族的大富之家,學的淑女之禮,剛才和韓雍對唱,已經是鬼使神差破天荒的大膽行為,剛才更是出於對韓雍的傾慕,當眾吐露了自己的心聲。羞澀地接下來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感覺到眾人含笑朝她,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隙鑽進去。
被紀羽瞳一通數落,韓雍終於回過味來,原來盈盈剛才的那番話,竟然是一位姑娘家在芳心暗許之後含蓄中帶著主動的表現。如果不是紀羽瞳在一旁點破,自己如同一名不解風情的魯莽漢子,幾乎錯過了這段唾手可得的姻緣。
韓雍柔柔地向盈盈道:“盈盈姑娘,得你垂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盧公公,是否還有興趣吃喜酒?”
盧永道:“當然有了。”
“我請。”
“好。”大家轟然叫好。
盧永道:“盈盈姑娘有了這名分就好辦多了。韓大人請放心,我們所有人都會幫著大人的。王敬就算再囂張,一時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尤其是在大人聲望正高的時候。待我們進了蘇州府,小心防備著就行。出去的時候,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他正在為皇上和萬貴妃採辦,輕易不會和我們起正面衝突。忍耐些日子,進了京就好,到時候他想找大人的麻煩,估計要多費些腦子才行。等他回了京,說不定大人早已外放成了封疆大吏。”
韓雍意外得到美人芳心,鬥志大漲,不屑一顧道:“蠅營狗苟之輩,我有何懼,有什麼陰暗招數只管招呼,我韓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盈盈向韓雍許以終身,韓雍也向盈盈坦誠一些事情,道:“盈盈,我早已成家多年,家有髮妻一人,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懷?”
在把他當成夫婿後,盈盈的表現也自然了很多,道:“不會。”
韓雍道:“盈盈,我會以平妻之禮,三媒六聘迎娶你過門,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盈盈道:“大人,我只有一個問題,姐姐她為人如何,好相處嗎?”
韓雍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韓家的媳婦都是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的好女人,待字閨中的時候當地沒有不交口稱讚的。盈盈,你真的決定委身於我這名武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