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憂心忡忡,藍曉虎卻一點不放在心上,他大大咧咧道:“公公,你不用擔心,此處絕密,你若睡不著的話,就看外面那些兵士鬧騰。權當是看耍猴了。你看著蘇州府街道上,火光點點,甚是漂亮。難得有這般獨特的景緻,何不看上一看?”
這話傳到王敬的耳朵裡,他有點哭笑不得,心裡面暗罵:“荒蠻之地的人,到底未開化。知道些什麼,爺都被你給害苦了。”
不過,他也確實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呆呆地看著遠處地上的星星點點到處移動著。
蘇州府裡的兵士雖多,但是要在蘇州府徹查一番,也還是要一個片區一個片區進行的。不久。王敬府院周邊的火把便漸移漸遠,只留下了韓雍剛才帶來的一圈火龍。
王敬道:“王臣、小董,你們有沒有什麼好主意。韓雍這人甚是賊猾。我怕他早晚會找個藉口,進來搜查的。”
王臣道:“韓雍此舉,看似為公公著想,實則是針對公公,防止藍寨主從院子裡逃出。公公所慮不錯,他定會找個由頭進府院的。”
王敬道:“那如何是好?”
正說話間。位於後院臨街的地方,火龍動了一下,應該是一群士兵跑開,邊跑邊喊著:“什麼人,站住。”
然而那人並沒有停下來,為了阻止那人,其中幾名手腕勁兒不小的兵士舉起鋼刀,反手扔出。
那人身法甚是了得,背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反身連環踢出,鋼刀應聲落地。
只是這麼一耽誤,他便被追他的兵士趕上。
“說,你是何人?為何喚你你不停下?”
那人並不言語。
“弟兄們,給我拿下。”
圍過來的兵士漸漸多了起來,周圍能有二三十人。
那人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呵呵笑聲,身形在火把通亮的照射下,憑空消失了一般,快得人眼幾乎瞧不清楚,就在他笑聲變小的時候,周圍手持火把的兵士連環慘叫著,他們手中的火把不知為何,竟然拿捏不住,全部掉到了地上,緊接著,這人掌風陣陣,一掌下去,便有一根火把滅掉。
“好猖狂的蟊賊,弟兄們,多來些人。”
一聽這話,呼啦啦一堆人,本來合攏的火龍立馬出現了一個缺口。
要說王敬網羅來的那些人也都夠機靈的,這邊外牆一有動靜,裡面的人開啟偏門便衝了出去,大聲嚷嚷著:“這是怎麼,這是怎麼了?各位軍爺,要不要我們幫忙?”
幾十名兵士被那名武功高強之人打得幾乎無還手之力,碰著即倒,沾著即傷,正焦頭爛額,氣急敗壞道:“身上有功夫的都上吧,別讓他跑嘍。”
王敬府院裡的人,咋咋呼呼地叫喊著,除了極個別手裡面挑著氣死風燈,其他人都前前後後圍著那人跑著。
地上,翻身打滾哭爹喊孃的倒了不少人,鋼刀散落一地。
王敬眼睛一亮:“鄭伍好樣的,他這是想趁機把那兒攪和亂了。好機會,小董,你傷得重不重,行動還能利索嗎?”
“鞋匠”道:“公公,就這點小傷,根本不在我的眼裡,可笑這群蠢蛋,那人哪裡是什麼蟊賊,分明是一名江湖上有名的好手。也不知為何,居然無意中幫我們解了圍,公公,這下子我們便有辦法離開蘇州府了。”
王敬道:“是哇,藍寨主在這,我多少都會有些心驚肉跳,還是到了那裡,才是最安全的。我們這處離南門最近,巧的是今晚是萬百戶巡守,你們也別等到風聲變小,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去吧。”
“鞋匠”道:“好的,公公。”
於是,“鞋匠”帶著藍曉虎下了望星樓。
王敬和王臣兩個人手撐著望星樓最高處的欄杆,恨不得脖子能再長兩尺。
亂作一團的下面,那名身手了得之人應該是雙拳難敵四手,漸漸不復剛才的勇猛,一點一點向遠處退卻,兵士哪能容得了他脫身,裹挾上去。
這一下。惹急了那人,他大吼一聲,把生平所學全都用到了逃遁上,竟然匪夷所思地出了包圍圈,一陣青煙一般,飄飄忽忽間便在幾丈開外。
兵士們認為他這是心生怯意,吶喊著,隨後追了出去。
王敬的家奴並沒有隨兵士們追蹤,而是三三倆倆站著,像是有的人彌補堵住兵士們的缺口。有的則開始繞起了宅院外部搜尋一樣。
終於,王敬和王臣影影綽綽辨認出“鞋匠”和藍曉虎混入人群,王臣興奮道:“公公。你看。”
王敬雙手攥在胸前,緊張無比道:“快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