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到了公公身邊。”
韓雍道:“吳大人多慮了,王敬的手下王臣,不過是錦衣衛,拷問他們拿手,若論殺人的本事,他們怎抵得過三千營和神機營那群兔崽子。”
吳仁敵道:“韓大人,敵我雙方的人都站定了,看來都是蓄勢待發。”
韓雍叉著腰,看著對方如草芥一般,道:“吳大人,你期盼的好日子來了。”
吳仁敵道:“是的,讓他們折騰那麼長時間,已經是太過對不住蘇州府的父老鄉親。說吧,你們是要自己了結性命,還是要勞煩我費點勁兒?”
久保友三郎道:“你是什麼人,這麼大的口氣,報上名來,我不殺手機之輩。”
吳仁敵道:“好說了,我就是被你們折騰的焦頭爛額,卻拿你們束手無策的蘇州府守備吳仁敵。”
久保友三郎道:“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蘇州府守備大人。”他心裡竊喜,如果能抓住蘇州府最高指揮官,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吳仁敵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白日做夢,準備抓我呢?”
久保友三郎道:“吳大人倒是會洞察人的內心想法。不過,有一句話吳大人說錯了,我絕非白日做夢。”
“久保友三郎,你不光是白日做夢,你還是痴心妄想,有本事儘管拿出來,一會兒你便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第三十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三)
吳仁敵道:“我怎麼會不記得你這賊首的名字,恨之一字,能時時刻刻不停歇。久保友三郎,雖沒見過你,在我的想象中,你就是這個樣子,從幾年前,我就知道你是這個樣子。對了,久保友三郎,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你。在你躲在許道師府院裡的時候,我把你那群幫兇,全部宰了,扔進海里面喂鯊魚了。”
“什麼?你說什麼?”久保友三郎大吃一驚,不過,他馬上鎮定了下來,“吳大人,你這是想打擊我的軍心嗎?”
“我堂堂蘇州府守備,怎麼需要費這個心思?睜大你那禽獸一般的眼珠子,看看這個東西認識不?”
吳仁敵解下掛在腰間的布袋,扔到久保友三郎的面前。
骨碌骨碌,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布袋裡滾了出來。
那是一顆人頭,那是一顆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的人頭。
當這顆人頭滾到久保友三郎面前的時候,他的眼睛幾乎瞪了出來,他用他那破鑼般的嗓子怪叫了一聲“松下君。”
“松下”是久保友三郎的左膀右臂,同時,也是他的幼時玩伴。在帶著從九州島便跟隨他的一眾武士深入蘇州府“打獵”的時候,他把松下留了下來,讓他寸步不離守著大本營,同時看管住自己手下的那一兩千號人。
松下死了,說明他苦心經營的大本營以及周邊島嶼應該盡數被吳仁敵佔據。
他怒火上湧,哇呀呀幾聲怪叫,然後罵了一聲八嘎,一道寒光閃爍,久保友三郎已經是倭刀在手,雙手持握,欺身上前。把全身的力量匯聚到刀上,狠狠劈向吳仁敵,看樣子,他不再準備擒拿吳仁敵,而是殺了他。
自從擔任蘇州府守備以來,吳仁敵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久保友三郎這群倭奴,自己的防區被人肆無忌憚的突破,形同虛設的感覺簡直就是侮辱。
吳仁敵早就想大幹一場,只可惜,手下的衛所兵說是兵。其實就是一幫少爺,嬌生慣養、貪生怕死,害得他有兵不能用。
這些年。他算是替這群少爺兵背了黑鍋了,蘇州府的老百姓不明真相,就戳著吳仁敵的脊樑骨,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不知多少遍。
終於,他可以和久保友三郎算一算總賬了。
多少次。他都幻想著能和久保友三郎真刀真槍打上一仗,以解他心頭之恨,看久保友三郎撲上來,吳仁敵興奮地全身都在發抖。
服侍吳仁敵多年的親兵和吳仁敵心意相通,把站在他身邊的一名衛所兵手裡的長槍平推著送了出去:“大人,接住。”
吳仁敵一手接過。雙手持槍,槍身擰動,好似一條出洞的毒蛇。槍頭的紅纓漫天點點,把久保友三郎裹了進去。
久保友三郎做夢也想不到,對面這名面目白淨,好像文弱官員一般的蘇州府守備竟然把一杆槍使得出神入化,攢、挑、點、刺、掃。眼中除了紅纓“織”就的一道紅牆,就是紅牆裡透出的點點寒星。久保友三郎毫無防範。瞬間被迫得從進攻變成了防禦,倭刀不見了剛抽出刀身的霸道之氣,手忙腳亂地格擋著吳仁敵如臂使指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