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的那些,都是空穴來風。”
盧永道:“空穴來風?那還是有風的了?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哪有做下人的樣子,主子們將要歇息的時候,是最該小心伺候的,那麼多燭火,走了水怎麼辦?喝得面紅耳赤的,晃晃悠悠地去伺候主子們嗎?啊?”
盧永緩緩地說著話。陡然話鋒一轉,變得異常嚴厲,嚇得這群平日裡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的刁奴們連忙退後了一步,抖抖索索地僵著站住。
盧永道:“把手中的酒盅、筷子都放回桌子上。”
老媽子們一聽遲疑了,相互看了一下。
“怎麼,爺們兒說的話沒聽見嗎?來呀,左右給我聽著,我數三下,三下數完。誰手裡面還有酒盅筷子的話,把她們的大拇指給爺們兒打折,從此也不用拿這些傢伙事兒了。”
“一……”
盧永剛剛數一個數。手中還有酒盅筷子的老媽子趕緊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仕元,去數數看,有幾雙筷子,幾個酒盅。”
“是。盧公公。”在眾多人面前的時候,柳仕元還是改口稱盧永為盧公公。
“一、二、三……七……回盧公公的話,一共七雙筷子,七個酒盅。”
“瞧這意思,在場的應該是七個人。那麼現在包括凌宮正在內,一共幾人吶?”
柳仕元道:“六個。盧公公,少了一個。”
盧永道:“到底是宮裡頭的老人兒,眼力勁不錯。心眼兒也活泛,一聽見宮門處話音不對,立刻就知道情形不妙,掀了小亭背面的布簾子,不知道從哪個角門溜出去搬救兵。好。爺們兒就坐在小亭等著,爺們兒會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是哪路神仙來搭救你們。”
“你們幾個,除了貼身的衣服,都除去。”
“是,盧公公。”
不一會兒的工夫,所有的宦官把外罩衣服脫得扔了滿地,只剩下貼身的衣物。
盧永道:“他們的身上可是沒有口袋,加塞不了東西,你們要不要查一查?”
對於盧永的舉動,凌瀟瀟和老媽子們有些納悶,凌瀟瀟道:“盧公公,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以示公正而已。不過,只有我們雙方人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行啊。”
“盧公公,你看我們行嗎?”
循聲望去,兩名宮裝麗人在宮女們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盧永趕緊跪下身子,道:“老奴盧永拜見重慶、嘉善兩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重慶公主道:“平身吧,你們在前面吵吵,我和嘉善想睡也睡不著,索性起來看看熱鬧。盧公公,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帶來的人都脫成這個樣子,大冷的天兒,不怕凍出病來嗎?”
盧永道:“太后娘娘吩咐老奴帶他們來做事兒,娘娘說,不能冤枉了一個人,所以,必須得這麼做。”
重慶公主道:“是什麼事兒,如此興師動眾,大動干戈的?”
盧永道:“回公主殿下,暫時還不能回公主的話。”
重慶公主道:“罷了罷了,反正在十王府裡,我說的話也無足輕重,可聽可不聽的。”
盧永連忙又跪了下來,道:“哎喲喂,公主殿下,您這話可是讓老奴萬死了。”
重慶公主道:“好久沒有下人這般對待我了,我都有些受寵若驚,起來吧。”
盧永道:“謝公主殿下。”
重慶公主道:“你剛才不是說有第三方人在作證什麼的嗎?盧公公,我和嘉善可行?”
盧永道:“您和嘉善公主是金枝玉葉,天之驕女,當然是行的。”
重慶公主道:“既然證人都妥了,你該幹什麼事情就幹什麼事情吧。”
盧永道:“是,公主殿下。”
他恭恭敬敬地和公主對答完,轉身道:“仕元,還有你們幾個,把凌宮正以及這幾個老媽子的住處都給爺們兒細細搜一遍,哪怕是犄角旮旯裡的老鼠洞也得給我掏一掏。”
“是,盧公公。”
盧永屬於有備而來,除了柳仕元,帶來的都是練就了火眼金睛,抄人家底翻箱倒櫃的高手。聽到盧永放話,身後的這十多名宦官頓時來了精神,袖子再使勁捋了捋,直奔下人們的住處而去。
一個個如猛虎入林,躥入了房間。從他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這些人房間的瓶瓶罐罐可就遭了秧,能砸的能摔的全部毀壞掉。凌瀟瀟的臉色由白到青,由青到死灰,她已口乾舌燥,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