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見面中,她都會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她是特別的,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司寇擎天就有這樣的感覺。
月兒緩緩抬頭,眸含秋水,柔聲喚道:“太子殿下。”
“若依。”司寇擎天再次柔聲輕喚,抬手挑起她鬢角的碎髮,在手中細細摩挲。
第一次遇到她,是在去無憂寺的路上。那天,是他母妃的祭日。母妃的死,對於年幼的司寇擎天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傷害。更何況,她的母妃,是在他面前,以那樣的方式死去……
每每想起那一幕,他都會感覺到莫名的心痛以及憤怒。那日,他殺光了儷宮所有宮人,也因此,自小就被冠上暴君的名號。他每次去無憂寺的路上,都不願被人打擾,害怕讓人撞見他陰鬱的一面。
她的出現,顯然讓他在感覺到驚訝的同時,心底也默默湧出幾縷溫暖情愫。因為她出糗的樣子,他甚至可以開懷大笑。因為她,從不讓女人近身的他,竟可以抱著她,飛身穿梭在林間。
此刻,他依舊可以感覺到那日和煦的陽光;可以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輕柔拂過他的側臉;可以感覺到她那帶有淡淡花香的長髮,思思癢癢地撫觸著……
輕吻,落在她的眉間,然後是俏挺的鼻尖,一路向下,最終如願啜及她嬌美柔軟的紅唇。似是品嚐到世間最為甘美的果子,讓人慾罷不能。她一聲嬌呼呢喃,讓他成功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最先似是蝴蝶輕輕落在唇瓣上,如此美好,讓她卸去心底所有防備。暫時忘記所有,只想沉溺在這樣的溫柔中。但是,這樣的溫柔,本不屬於她!馮若賢那謙謙君子般的身影,突然在她腦中閃現。
思及種種,月兒抬手輕輕推開司寇擎天,低頭嬌喘著。
他像是丟了糖果的孩子一樣,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嘟囔道:“若依,怎麼了?”聲音,蘊含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寵溺。
但月兒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改變,似乎還沉浸在太子殿下暴虐兇殘的傳聞中,不能自拔。她頓時十分慌亂,面色漲得通紅,咬唇道:“我,我……不是,臣妾……”
瞥見她被咬紅的唇瓣,司寇擎天忙抬起手來,纖長手指輕柔地擦過她的唇瓣。待感覺到她的微微顫抖,以及她眼底的驚怕時,司寇擎天驀地垂下手來,面色頓時有些艱澀。
他似乎已經動怒,又或是在難過?若是不能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務,月兒不敢設想,後果將會如何。她把心一橫,俯身貼上司寇擎天輕抿著的剛毅薄唇。
在滿春院中,她早已學會各種引誘男人的技巧。但面對他,她只能裝作青澀的樣子,十分小心地,緩慢地移動,淺淺吮吸。
“太子殿下。”月兒一聲嬌呼,雙手掙脫開來,沿著他寬闊健壯的後背,一路向下……
聽出他的呼吸越來越沉,月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右手微微用力。
“恩。”司寇擎天悶哼出聲,本欲低頭吻上月兒的紅唇,卻被她俏皮地避開。
正是這側臉的動作,讓司寇擎天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眼緊緊盯著月兒耳後,喃喃問道:“若依,你耳後那一點紅痣,是?”
月兒不覺有異,嬌羞低聲道:“這是硃砂痣,太子殿下怎會突然問起?”
司寇擎天腦中,突然閃過馮若賢的話語:“在下突然想起家中二妹,她耳後,自小就有一顆紅痣。”
初見時,她飄舞的墨黑長髮間,隱隱可以看到那點硃紅。
司寇擎天只覺腦中似是驚雷閃過,陣陣轟鳴,身體頓時變得僵硬。他就像被人潑了盆冷水,所有激情瞬間消失。
月兒蹙了蹙眉,柔聲問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不妥?”
司寇擎天面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月兒,心底暗道:若她不是若依,那真正的若依在哪?而她假扮若依混進丞相府,又有何目的?
對上她溢滿柔情、急切、焦慮的眸子,司寇擎天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是他記錯了?若她並非若依,那麼兩人為何會如此神似?他忙閉上眼睛,掩飾眼底混亂。再次睜眼時,眼中已經換成他慣有的淡漠清冷。
月兒突然感覺到他身上的涼意,透徹心底。之前暫時被她遺忘的恐懼,再次升騰。
司寇擎天並未回答,只翻身躺平。片刻後,他伸手攬過月兒,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儘量放柔聲音道:“若依,今日大婚,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
月兒依舊感覺到他胸前的溫暖,不曾改變。但她總覺,似乎他身上的這份溫暖,僅僅只有這一次,屬於她。
又或許,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