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香卉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回應,再次喚道:“姑娘,你睡了嗎?”
“進來。”林依依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依舊不放心地掃視四周。剛才那感覺,分明是有人在她身邊沒錯。
香卉已經走進屋內,恭敬施禮道:“姑娘,奴婢打聽到……”
“香卉,你進來之前,有沒有看到有人出去?”林依依將心底的疑惑脫口說出,話音剛落就察覺出其中不妥,匆忙乾咳了幾聲掩飾,隨後淡漠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香卉心存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將打聽到的訊息如實道來,“姑娘。奴婢打聽到,長公主殿下身邊有一個叫秋菊的宮女,前幾日無緣無故失蹤了。有人說,是公主放了她歸鄉,也有人說,她是被人給殺了。還有就是……”香卉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行宮裡的宮女太監們都在議論,有一次長公主殿下深夜離開寢宮,回來的時候衣衫全都溼透了。第二天,行宮南側的溫泉邊上,多了好幾具屍體,其中一人,是蒙國大王子從ji院帶回來的侍妾。還有就是,自那日後,丞相府長公子也離開了行宮。”
林依依抿了抿唇,疑惑道:“馮若賢離開行宮,本應不足為奇,為何有人偷偷議論呢?”
“姑娘有所不知,長公主深夜離宮那一晚,有宮女看到馮公子朝著南側溫泉的方向去了。”
“哦?”林依依似乎突然來了興致,低聲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司寇鈺顏同馮若賢想要一起私奔,無奈被人發現,這才殺了在場的人滅口?不過,如果他們是早有準備的話,依照馮若賢的腦子,應該不至於被人發現才對……”
“對了。”林依依驚呼一聲,有些興奮地猜測道:“這一定是有人給她們設了圈套,香卉。你去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同長公主發生衝突?”
聞言,香卉再也壓不住心底的疑惑,失聲問道:“姑娘為何這般關心長公主?”
“我關心的不是她,是我自己。”林依依無奈說道,轉而又沉聲道:“你既然是我的奴婢,就該按照我的話去做,幹嘛問這麼多為什麼?”
一直以來,林依依都不想用這種封建的身份觀念來束縛人,但如此一說,效果十分顯著。
香卉匆忙低下頭來,俯身施禮應道:“是,奴婢這就去打聽。”
見她面色有些蒼白,想必是這幾日裡累壞了,林依依終是有些不忍,淡淡吩咐道:“行了,不急在一時,你先下去休息吧。”
若是往日,香卉定會興高采烈,但今天,她顯然也沒了興致,微微屈膝道:“奴婢謝過姑娘。”話音剛落,人已經轉身離開。
看著她略顯單薄的背影。林依依難免心存憐惜,雖然無數次地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該對香卉產生這樣驚呼憐憫的心情,但總是在注視著她的時候,能感覺到她骨子裡的執著和一種難掩的痛恨。
似乎,香卉的所有忍耐,是為了在最為關鍵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經閃過,頓時讓林依依打了個冷顫,右手不安地撫摸著另一隻手的臂膀,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感覺到暫時的溫暖。
第二天。傍晚。
太陽緩緩落入高聳的山峰,已然無法看見,但依舊有幾線光**而出,像是耀眼的火束。炫目的美麗,讓人震驚,卻也有種不捨的哀慼。在這剎那的美麗後,將會是一夜的黑暗。也許,這印證了那句話:最後的美麗,才是永恆。
香卉早些時候傳來訊息,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似乎同德貴妃有關。聽聞這德貴妃本是蒙國公主,一度遭皇上冷落,後因一舞傾君心,現在深得皇上寵愛。此次南巡,除了皇后隨侍外,後宮妃嬪唯有德貴妃贏得此殊榮。
想到這些,林依依冷嗤呢喃道:“女人如花的年齡,能有幾個春夏?特別在美女如雲的後宮,她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又是異國之人,也不會有人特意關照,幾年一過,定是人老色衰。皇帝閱盡天下美女,又怎可能對這樣一個女人一見傾心呢?想必是因為蒙國和皇朝的關係越來越緊張,而皇上最為寵愛的長公主即將遠嫁和親,這才為了保全蒙國的面子,給她這樣光鮮的榮耀罷了。既然如此,她應該十分珍惜這個機會,爭取得到皇帝的眷顧,為何要冒險得罪司寇鈺顏呢?即使她即將出嫁,但她的身份,永遠是皇朝最得寵的長公主,無人能夠企及!”
“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林依依這才注意到,因為她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竟然撞到迎面而來的人都不知曉。
不等林依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