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被指力一點,我立時全身癱軟……
有人將我從大木桶裡抱了起來。
而我的雙眸卻仍是睜得老大。
直直地瞪著那個點穴的男人,陰森的眼眸和雷打不動的臭臉色,不善地盯著我:“哭什麼哭。人還沒死也被你哭死了。”
我腦子呆呆地反應不過來……呆滯地,遲鈍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人沒死。也沒事。只是昏迷而已。”
一如既往的簡單幹脆。
而我從沒有像現在那般感謝他的毫不含糊。心口驀地一鬆,胸中尖銳的疼本能地減少了許多。
“那……”
“有一種上古湯灸,早已失傳。連我也只是在醫書上偶見過,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出來的。託我們照顧你之後,自己上山去採了無數藥草,整整三天三夜。然後……”他長滿鬍渣的剛毅下頜朝著嵇康的方向努了努。“之後整整十天,你們就一直是方才那副模樣。”
此刻的呂安吃力地將高大的嵇康從木桶中拖出來。
“我竟然昏睡了如此之久?那為何他也和我一樣待在湯灸裡,而且。”我頓了頓,雙目狠狠地瞪視他,用力地說:“為什麼我醒了,他卻到現在都還沒醒?!甚至看起來還那麼……”毫無生氣。忍住想向他靠過去的衝動。我無法忽視扣在我腰間穴位使力的大手,不知他點了什麼穴,我全身癱軟無力。
一雙眼仍看著我的丈夫,呂安已經將他背上了床榻。
嵇康……無事。只是昏迷而已。
他還在。
只要意識到這一點,我便能找回以往的冷靜。即使胸口那強烈的餘震還徘徊不去。我也能撐起精力弄清現在的
95、第九十五卷 。。。
狀況,只要他還在。
方仲天毫不示弱地回視我的眼神,“因為,那湯灸,是醫死人的。”
我胸口一窒。用力揪緊他的衣角,“什麼意思?”
他端的是一副不耐煩地模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神情太過執著,他看了我一眼,努力壓下煩躁的性子,緩緩道:“上古湯炙法,只在上古醫書中有零星的記載,卻連其中要何種藥物而成,也沒有花半丁點墨,所以,如何冶煉藥材,如何以這些不知名的藥草來打通全身穴位經脈。記載處均是一片空白。一般來說,醫者不會去精研這道上古湯灸,我雖想過,但也沒有細細琢磨出它的過程。”
“那怎麼……”
“興許是他新想出來的療法吧。但不管如何說,那湯灸是醫療垂死之人,更甚……假死之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沒人敢冒險動用這道湯灸。這是上古的宮廷之術。更何況記載全無,有沒有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據說這是專門用來助必死之人以逃脫醒來的方法。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