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似乎更冷了。
雙方的爭執,終是要塵埃落定了。
我笑得氣定神閒:“若你要我死後墮入阿鼻地獄,儘可以用你的手段將我帶回去。”
淚痕,早已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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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睡了幾日,醒時吃的又是秦凌命人送來的那些珍貴藥材,精神終於好轉了些,這讓如慄很是高興。當我佯裝可憐地朝她要琴時,她也不作太多的猶豫地答應。
我三三兩兩地
78、第七十七卷 。。。
撥絃,默著嵇康幾月前教與我的琴譜。
琴聲聽似寧靜無痕,可若他在,定會指責我。
嵇康不只一次教導過我:琴為心聲,而我此刻心亂如麻,如此心境下彈出的音調自然是不能入耳的。
可是……
我暗暗思索著司馬昭此舉動,或許有兩層意思,是想收羅他於朝廷之內,便於監視鎮壓呢?還是為了向世人表明,藐權性烈如嵇康,亦能為他所用?……而這樣也可以安撫百姓和仕人對朝政現狀的不滿。他是想來個一箭雙鵰麼?
暫且不論這些,當日之事早已傳了開來。
名士派不理會當權派。
就這麼一件事,足以令各位名流與仕人拍手稱好,可也足以在朝裡會引起多少流言蜚語。好不容易稍稍平靜的生活,是否會因此而打斷?還有曹林那邊對朝廷也不好應付……
一堆麻煩,什麼時候有個完!
“那封詔書呢?叔夜沒有帶走吧?”
“什麼詔書?啊,你說的是……”
我點頭如搗蒜。“是啊。”
“你幫你找找。你多披件暖裘可好?好不容易好些,別又加重了。”
“嗯。”
話落,她為我找來一件暖裘,細心地披上。然後才往書房去。
望著她投足優雅的一舉一動,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如慄,自那天之後,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她一頓,柔笑著回過頭,點漆墨瞳一轉,笑如春花初綻,韶音幽婉道:“只要你是我最初認識的那一個,那就夠了。名字只是一個代稱而已,不是嗎?什麼千年時空我全然不知,我只是該煩惱,不要一個不小心叫出了你那獨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