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來不是私吞,是想買。
見我猶豫,他連忙又追加一句:“老夫知道這假髮價值不菲,況且又是尊父所留,姑娘若肯想讓,儘管開個價,老夫定當感謝不盡。”
瞬間睜大眼,這是什麼狀況?他竟然讓我自己開價,而且還在頭上先加了個價值不菲的牌子,嘎嘎,那莫不是我想說多少就說多少?
可是……我若真的將它賣了,我以後怎麼辦?難道要天天頂著個刺蝟頭出去?雖說當男人那是沒啥,可若是我要身著女裝也頂著個刺蝟頭,那豈不是很滑稽?
不行,不行,我不能為了區區的眼前利益而放棄和我家荷生浪漫鴛鴦鎮的機會,再說,他這一句儘管開價,不是擺明了要助長我貪得無厭的趨利之心嗎?
不行,不行,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樣子將它賣掉,於人於己都是非常不利的。
“姑娘,其實老夫知道這樣說委實有些奪人所愛,只是……”
感覺到對面的少年幾不可聞的點了下頭,老闆瞬間像得到釋放一樣,開始面色正常的向我解釋起來。
“不瞞姑娘,其實老夫像要這假髮,是因為老夫的內人,老夫的內人如今才三十餘歲,可頭上卻已是……一片光禿,她整日就因這件事和老夫吵的不可開價,無奈老夫尋遍天下名醫,就是無法找到讓其重新生長毛髮的法子,還望姑娘能成全老夫的一片苦心,老夫感激不盡……”
盯著他半晌,我突地一聲冷哼。
“老闆,剛剛我還道你是個誠實講信用之人,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行騙之人,你若真想要我這假髮,還不如直接就據為己有,又何必上演這一番苦肉想買之計呢?”
若他在說這番話之前沒有看那紫衣上年,我還差點真信了他,只是他錯就錯在他倆之間那不時的眼神交流。
“姑娘……何出此言?”
真不知道說他是夠鎮定還是說他不見棺材不掉淚?
“哼,我李清韻只是眼拙,可並不代表就是眼瞎,你若說的是真話,又何必三番兩次的看他?”
說完,我一轉頭,眼神灼灼。
少年被我一瞪,有著驀然的詫異與尷尬,本是如紙一般白淨的臉龐剎那變得紅如朝霞。
只是還未待我怒視完,他就手捂著嘴角,接著一連串的咳嗽聲便從他的嘴角溢位。
“咳咳……咳咳咳……”
看著他咳的一張本是紅霞的臉到最後都快充血,眼見若不停止就要而亡了,無奈,母性是每個女人的天性,伸出手,在我的輕輕的緩拍下,他的臉色才稍稍恢復正常。
“……姑娘……你莫要怪……咳咳……秦管家……他……咳咳……也是為了在下,姑娘要怪……就怪古某吧……是在下要秦管家這般做的……”
“是你要他做的?”
但見他點了點頭,我心下更是火了,我他媽的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當縮頭烏龜,讓別人代他衝鋒陷陣的傢伙,這下可好,今個他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再次看了他一眼,我輕嗤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這三十歲的禿頂女人是他的內人還是你的內人?噢,不,以你的年紀,應該說是你的姐姐抑或是……”
“住口,不許你這麼說我母親!”
本是低著頭的人在猛的朝我吼出這一聲後,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彆扭的扭過頭去,只留下一方不斷跳動著青筋的額角給我。
經他這麼一吼,怔了一怔,我也突感自己說的有些過分,舔了舔嘴唇,一番沉吟後,我終是率先開了口。
“那個……抱歉,我不該那麼說你母親的,只是……我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那些明明自己想要,卻要別人代他索取東西的人,所以剛剛說話才說的重了點,希望你別介意……”
搓了搓手,好半晌才終於等到他微微側過來的白玉臉頰:“……沒有關係,古某並沒有責怪姑娘之意,何況……剛剛古某的言語也有些過激,姑娘莫要往心裡去才好……”
撓了撓後腦勺,我裂開嘴傻笑道:“不會啦,我就是一典型的馬大哈,事情過了就過了,才不會往心裡去,委屈了自己,倒是你,才真的不要往心裡去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姍姍來遲的一更,白打我啊~~~~~~
另注:週三雙更,雙更啊~~~~
玉壘浮雲
點了點頭,他淺淺一笑,如蝴蝶掠過青草地般的柔軟細膩,讓我的心驀地一動,我果然對溫柔有禮的美貌少年沒有任何的免疫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