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計劃,他家——我是去定啦!
鬆開他的手,我猛的後退幾步,一甩頭,再回首時,我已是一副泫然欲泣、人見人憐的楚楚模樣。
“這位公子,不瞞你說,我本住在蘇州城外,家裡有房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那唐伯虎蠻橫不留情,勾結官府目無天,佔我大屋奪我田,我爹上門找他去理論,被他打死馬路邊,我娘跟他來翻臉,反被他一棍來打扁,留我一人獨流浪,迷路在這冷暖的人間,還望公子行行好,不要讓我餓死僕黃泉……”
伴隨著肚子適時的發出“咕咕”兩聲,我成功的看到了小白羊眼角盈盈閃動的淚光。
吸起都快流到嘴裡的鼻涕,我上前緊緊篡住他的衣角,呈45度悲情的仰望,正當我努力的癟著嘴拼命想擠出幾滴眼淚以假亂真時,突然一顆溫熱的淚滴“吧嗒”一聲打落在我的睫毛上。
靠,真是想睡覺了,剛好有人送枕頭,就勢一眨,我“嗚嗚”出聲。
“公子,你若不收留我,那我只有隨爹孃一起去的份了,嗚嗚……”
“那唐伯虎實在是太可惡了!怎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弄的你本是一個好好的大家閨秀竟落的如此模樣!”
見他話尾處瞄了一下我頭上的假髮,大有我的毛樁頭就是因此而來,我頓時打蛇棍上,“是啊,你也看到了,我本有一頭瀑布般的如雲秀髮,如今被他燒的只剩下滿頭的麻花,叫我以後一個姑娘家怎麼嫁的出去?如今更是無家可歸,嗚嗚……”
“可是……可是你一個身家清白的姑娘,跟我一個單身男子……住在一起,以後若是傳出去……姑娘的名聲恐怕是?”
靠,明明已經很感性了,可還是不失理智,真不知道這群古人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老孃我都快餓死了,還談什麼以後?
遇到他,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榆木疙瘩了!
頭顱微垂,咬緊後板牙,心裡小九九百轉千回,我眼中賊光一閃,既然這樣,那老孃只能以退為進了。
慢慢鬆開被我揪的不成樣子的青衫衣襬,我旋身轉去,肩膀一步一個顫抖:“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看來爹孃常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麼的都是浮雲,枉你們生前做了那麼多的好事,如今你們的女兒落難,也不見得有人願意施捨一粥一飯,說什麼怕是影響我的名聲?還不是嫌棄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這樣也罷,你們都走了,這世上也沒有什麼我可留戀的了,人情薄如紙,女兒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掛東南枝,一了百了……”
“姑娘……請等一下!”
“不用等了,我知道你為難,畢竟我只是個女人,什麼都不會,要你這樣一個跟我毫無血親的人來照顧我,我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你還是不要管我,就當我沒見過我,讓我去死好了……”
既然我把自己編成個大家閨秀,那我的步子定然也要蓮步輕移,只是我畢竟不是,所以在其他人眼中看來跟那原地踏步是沒有多大分別的。
“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不如由荷生來暫時照顧姑娘,姑娘若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跟荷生說聲,只是……”
“公子,沒關係,我會餵豬,只要你肯收留我,清韻什麼都願意去做!”
聞言,他頓時急紅了臉:“姑娘你誤會了,荷生怎會要姑娘去做這種粗活?荷生……荷生……只是想告訴姑娘,荷生……家徒四壁,日子清苦,委屈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俗語說的好:‘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沒人為你來蓋被’,人活在世上,物質是永遠沒有精神重要的,能得到公子的這一番貼己之話,清韻心滿意足了!”
聲情並茂的演繹完這一段瓊瑤牌紫薇式獨白,我不禁都要為自己鼓起了小手掌。
當初誰說的來著?“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
我突然就覺得吧,這誰在創造這句話時,一定沒見過像我這樣的骨灰級色女,否則她定會將它改版為:“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紫薇式淚水。”
不錯!我就是一流著紫薇式的淚水,滿嘴知書達理,實際是一坑蒙拐騙的好色女鬼!嘎嘎……
將那群豬重新趕回豬圈,我在去他家的路上,順口問起了他的職業,以下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問一答:
我(小女孩似的嬌嫩音調):“荷生哥哥,你是做什麼的?”
他(腳下似會隨時冒出銀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地面):我是個打雜的下人,什麼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