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揚起一個鐮刀的弧度,興奮大於害怕的我,竟然莫名的雀躍起來。
趕忙用手將嘴角拉扯下,我坐了起來,努力做出一副害怕的驢樣,淚眼婆娑的對著那個東西道:“你……你真的不打算離開嗎?畢竟人鬼殊途,你每個月圓之夜都來找我,我是不會被你感動的,你看你長著這一副鬼樣子,一點帥果的邊都沾不上,你還想要我養你,若是你這鬼樣子變的好看點,我或許會考慮一下,可是你偏偏這副德行,你讓我怎麼昧著良心幹這種少腦子的事嘛……”
感覺到它歪著頭狀似研究的看著我,我一邊繼續唸叨,一邊抓緊時間搗鼓著手上的一干收鬼器皿。
當萬事具備,我將一隻手偷偷摸到身後,那裡——藏著我的必殺武器!
“譁”的一聲,我抽出桃木劍,對準它的胸膛,那裡雖沒了跳動的心心,但只要一劍貫穿,保證它像蒲公英一樣,風一吹,了無蹤跡。
秉著鬼道主義,我還不忘一臉正氣道:“如果你肯乖乖的離去,不再每個月神出鬼沒的嚇唬我,我就放了你,否則……哼哼……”
它看看我凶神惡剎的驢樣又看看看抵在它胸口的桃木劍,似是思量了半晌,就在我眉毛一挑,耐心不足時,忽然門外響起了大肚皮粗獷的聲音:“清韻,我今天晾在衣架上的褲子,你看見沒?”
手一抖,我心理素質良好的沒將桃木劍給當場抖了下來,定了一下,這才粗著嗓子朝門外喊道:“大半夜的,你找什麼褲子?快回去睡覺!”
“哎呀,不穿老夥伴,我睡不著啊,你到底看見沒啊?”
感覺到院子裡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我又擔心又慌張的怕他一個順手就推開了門,當下便用劍抵著那個東西躲在了門後。
“清韻啊,你是不是今天收錯衣服,將我的一併給收了啊?”
“我就是再收錯衣服也不會收錯你的清朝褲,爺爺啊,天晚了,還是明天找吧啊……”
和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我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在它顱洞裡鑽來鑽去的蛆蟲,這一挑戰性的視覺衝擊讓我差點沒將胃裡的酸水給嘔出來。
而那個傢伙對我鼓著腮幫子的這一動作完全沒有一絲的覺悟,反而像看著個意中人似的用那火熱的空眸深深的望著我。
老天爺啊,我可不可以不要他的選擇,直接滅了它啊?
“哐當……”那猶如寺廟晨鐘的聲音,讓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禱,隨著門板撞擊在我背上的剎那,我手中的桃木劍準確無誤的貫穿了它的胸膛。
呃,阿門,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看著它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眼前,那空洞的眼突然好像有了一道亮光,似帶著一顆流星墜下一滴眼淚,燙的我的心竟有些莫名的酸脹。
而爺爺此時也在我的門板縫裡發現了他的大清朝燈籠褲。
抬頭仰望著天,有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今夜的風好死不死的非將它刮在我的門上?而我竟然糊塗到直接選擇視而不見的將它夾在門縫裡?
欣喜的左右翻看著他的清朝褲,當發現我一直襬著個仙劍奇俠傳的姿勢後,爺爺當下奇怪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這抽什麼筋呢?”
再看了我一眼,見我手上舉著個桃木劍,這會更是將他的鐘馗眉發揮的淋漓盡致:“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這些東西嗎?怎麼這會子在屋裡耍起了瘋?”
照理說滅了它,我心裡應該開心輕鬆才是,可是為什麼總感覺像丟了什麼?心裡空空如也。
有些失落的走到床邊,我突然覺得有點累的想休息,身體剛剛傾斜,胳膊上就突然傳來了一把力道。
“清韻,你是不是把它給收了?”
猶如洪鐘般的聲音讓我有些渙散的靈魂立馬又歸了魄位,勉強一笑,我道:“嘿嘿,不是收了,是滅了,我想以後它都不會來嚇我了……”
“哎呀,你這個傻孩子!”
看著他將他穿了幾十年的清朝褲狠狠的摔在地上,我有些不解道:“怎麼了?爺爺。”
“這可怎麼辦才好啊?怎麼辦才好啊?”活了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今晚的爺爺如此的像陀螺,當下,我心裡也有些發急的站了起來。
“爺爺……”
還沒說完,就被他的的突然駐足給嚇了一跳,他的眼中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擔憂與急切。
“清韻,契約鬼是不能滅的,一旦滅了它們,就等於奪走了被它們所選中的人的靈魂,如今,你的契約鬼竟然被你自己所打滅,那麼也就意味著你將失去你的三魂,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