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睍蓴璩曉
忽然,一陣疾風吹來,將她的發打亂在臉上,她回神,見遠處一匹快馬狂奔而來,“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就在兩人的手即將靠近的時候,高冉昊的身子猛然一緊繃,大手隨即收回。
“王妃喝毒酒自盡,現在…現在…怕是熬不了多時了…”,來人臉色一片痛苦,唇顫抖地厲害,看得出他是很傷心。
“什麼!”高冉昊身子差點往後傾倒,就像是遭雷劈了一般,半晌才緩過神來,他現在才回過神來,回味方才蕭雨和他說的那些話,竟不想是訣別話,怪不得,怪不得好端端地她說要放棄了,怪不得。
“走!”來不及多加思索,高冉昊夾緊馬腹,揚起手中的馬鞭,便狂奔起來,走了好遠好遠,他才猛然回頭,看著矗立在原地那一抹淡淡的聲音,然後回頭,再無顧忌的飛奔了起來。
沈芊君立在原地,手還懸在空中,此時手被風吹地,就像是被一刀一刀刮下肉一般,原來伸出手在這冷空氣裡,只放片刻便會這麼難受,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的?那麼輕鬆風雅地伸出手,讓她差點恍惚,深陷其中。
現在卻是無比的清醒的,手好痛,好痛。
收回手一看手指,已經被吹紅了,她把手指湊到舌尖吮一吸,覺得眼眶都有些發酸。
“大人,咱們要不要去看看?”身後的車伕下了車忙問著。
“不去了,命人通知宮城太醫巫醫前去瞧一瞧吧。”說畢,沈芊君轉頭便上了馬車。
快過年了,可是覺得到處都這麼淒涼,尤其是剛從風中走一遭,回到府邸的時候,沈芊君冷地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回來了便徑直回房,坐在銅鏡邊,卻正好看到自己被風吹地通紅的臉。
“知道我為什麼對你情有獨鍾麼?因為你的大餅臉,我見過大的,但是沒見過你這麼絕頂大的。哈哈,誰叫我重口味呢。”
男人調戲無賴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只是慢慢地變得不真實起來。
蕭雨自盡了?會死麼?她死了後,自己和他,還能在一起麼?
不敢想這些,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去想,門已被人推開,張媽走了進來,“小姐,後天就是大年了,咱們府裡是不是要置辦點什麼?”
“北鮮人不過年,但就我們過年有什麼意思,不置辦了,給翹翹置辦點新衣吧”,沈芊君淡淡地開口,想著小年前,錦瀾帶著她去了趟兩國邊境,算是把年都過了。也就是在那裡,她和高冉昊地感情才突飛猛進的吧。
蹙了蹙太陽穴,好像覺得身子有些乏了,“張媽,我想睡一會兒”。
“恩”,張媽應了一聲,關著門便出去了。
屋子裡忽然就變得昏暗了,沈芊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緩緩地把頭靠在了桌子上。卻不知道自己心裡頭在想什麼。
蕭雨自盡的訊息,一時間在薩特城傳地沸沸揚揚,百姓們不知內情,只知道王妃是鬱鬱寡歡,而罪魁禍首便是當今的這個沈大人。
大家也都是茶餘飯後談一談,侯門將相的事,也沒有誰真的敢說三道四。
攝政王府內,早就忙得不可開交。因為蕭雨還有鼻息,所以大夫們也不能直接斷言她死了,但是蕭雨現在的樣子,又的確是像死了一般。
屋子裡來來回回,大家都素手無策。
高冉昊蹙著眉頭,看著屋子裡走來走去的人,心情頓時煩悶,“你們都出去”。
那一幫子太醫也是沒辦法,只能提著藥箱一個個站到了門外,等著隨時差遣。
屋子裡只剩下浣碧,她站在一邊,也不說話,只由著高冉昊幫蕭雨把脈。
“毒酒在哪裡?去尋來。”
“是”,浣碧走到圓桌邊,拿起酒壺便遞給高冉昊。
他湊到鼻子邊聞了聞,卻怎麼也問不出這是什麼毒藥。
“這應該是北鮮當地的藥,興許只有巫醫有用,不如讓宮城的巫醫幫小姐招一招魂吧,興許有用”,浣碧邊說著邊哭泣。
巫醫那些,他根本就不信。可是看著蕭雨現在的樣子,臉色紅暈,只是閉著眼睛一直睜不開,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就這麼看著蕭雨,沉默了許久,高冉昊這才抓上了她的手,心裡覺得很愧疚,“雨兒,要是我對你好一點,你就不會如此了。都是我,都是我,若是我早點發現你情緒不對,早點阻止你,你就不會這樣了對不對?”
將蕭雨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高冉昊一遍一遍地自責,可是他知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