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君知道她難過什麼,今日千乘晏本想給她過個壽辰的,地點應該就是吳府吧,而他所說的大禮,就是他父親駕崩的訊息吧,不過想來,現在安後跟著他們走,興許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去立刻接受自己的親生兒子溼父的事實。
皇宮裡,響起了三聲國喪之樂,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更加可怖,那回聲順著一座座宮殿傳播著,夜色中,千乘晏手執著一把帶血的長劍,那長劍還在滴血,他陰森冷鶩地拿著劍,眼裡殺氣卻一點也沒有消散,宮殿門前,一群妃子們逃竄,她們有驚慌失措甚至連鞋子都忘記穿的,有的剛走到門口便被千乘晏的劍抹了脖子,僥倖走了幾步的,最後還是會死在千乘晏的劍下。
青石板磚上,沾滿了女人的頭髮和鮮血,一片哀鳴聲不斷。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只可惜,這一聲聲慘叫不但沒有求的千乘晏的原諒,反而更加激怒了他的恨意,“饒?當初有誰肯饒我母后?”說畢,一劍揮舞出去,立即便死了一排的人。
最後,整片院子都淌滿了女人的屍體和鮮血,千乘晏就那麼踩著屍體,走進了宮殿。
宮殿迎面走來的宮女臉上帶著驚恐,卻都被千乘晏一個個殺死,他的眼睛,此刻只有如火一般的仇恨。
直到他滿布鮮血的朝靴踏進了宮殿,大殿中央,一個妖嬈的女子穿著露肩的金色靈片長裙,臉上是濃妝豔抹,她冷靜地看著來人,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想不到本宮終究不是你的對手,怪就怪,你的父皇,太無能了!哈哈,哈哈”,女子陰鶩的聲音響徹整個後宮,最後,她的舌頭狠狠咬下,眼珠子立即隱匿不見,一口烏黑的毒血隨即吐出,她張開雙手,如一隻鳳凰一般往後栽倒下去。
千乘晏冷冷地看著倒下的人,幾乎能把整座宮殿都鎮塌般,可是他卻無動於衷,“吳隱,將她的屍體掛到宮門口,暴屍三天!”
“是”,吳隱手指著地上的人,立即便有一大群的內監前來,將女人的屍體拖走。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都不見了!”
就在千乘晏心口的戾氣總算消散了一些的時候,忽然,外頭匆匆忙忙走來一個侍衛,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便被一旁的吳隱用刀子抹掉了腦袋,“廢物!”
千乘晏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而是一揚身上的黑色披風,怒斥著,“隨本太子去北門!”
馬車走了許久都沒有追兵而來,於是高冉昊索性在郊外停下,然後開啟車門問著裡面的人,“咱們現在是進城還是下鄉?”
“不能出去麼?若是被皇兄發現了,我們就逃不掉了”,沈芊君蹙眉,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四處都是烏起碼黑,看上去有些可怕。
“就說你是豬腦子,今日宮中有大事,城門定是早就被封鎖並嚴加守衛了,怎麼可能由地咱們混出去?”高冉昊伸手點了點沈芊君的腦門,露出一副很無奈鄙視的樣子。
沈芊君捂著額頭,卻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就是怕高冉昊一時說漏了嘴,把南越皇宮如今已經易主的訊息告訴安後。
半晌的安靜,安後覺得不對經,伸手抓了抓沈芊君,“怎麼了,君兒?我覺得女婿說的對,咱們進城下鄉都可以,其實只要我和晏兒好好說,他會準我隨你們去大雲看望我的外孫和竹兒的。”
沈芊君半晌不語,若安後知道她早已不在大雲,而是輾轉到了北鮮,併成為了北鮮這次侵略南越的先頭部隊,她還能這麼平靜嗎?她會怎麼想?沈芊君搖著頭,她不想讓安後傷心。
“那你說,進城安全還是下鄉安全?”沈芊君認真道,不禁打了個寒噤。
高冉昊脫下自己身上的銀狐裘,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都一樣…”。
沈芊君翻了個白眼,真想一腳把這個男人踹下去,“那你還說個屁!那就去客棧住吧,條件好一些。”
“可是客棧的開銷比較大,這個費用怎麼算?”高冉昊俯身湊到沈芊君跟前,然後抓著她的手腕,眼裡露出了一絲慾望的神色,沈芊君急忙甩開他的手,看了眼身邊的安後,還好她看不見,不然自己可要羞死了。
“那就找一家農家吧”,翻了個白眼,直接把門再次重重關上。
高冉昊風雅一笑,收起淺笑的唇角,然後緊握著韁繩便衝著門道,“坐好了,出發了!”話音剛落,他冷地打了個寒噤。
門砰咚被開啟,沈芊君手裡抓著銀色毛裘白了眼外面一身風涼的男人,然後衝著他道,“我好熱,你自己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