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密密麻麻的紅疹,怪不得方才她一直喊癢。原是自己錯怪了她。
方才的惱怒頓時成了憐惜,慕容歡抓著沈芊君的手,眉宇便緊蹙起來。
“說,誰弄的?”
“自己,自己摔的。”沈芊君哆哆嗦嗦,想起潘玉兒那猙獰的臉,不禁身子一顫,手也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生怕阿歡看出什麼端倪來。
她怕阿歡,但更怕那個玉兒。
她不知道,自己來到這慕容府本就犯了潘玉兒的禁忌,無論她怎麼妥協,潘玉兒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她還奪走了將軍所有的寵愛。
當然,沈芊君並不知道這些,現在她的頭等大事,便是要糊弄過去。
“自己摔的?恩?”慕容歡沉聲,沒想到這丫頭片子壞習慣還真多,竟然還會睜眼說瞎話。
說畢,他大手一拉,扯過沈芊君纖纖的玉手,在她那傷口上,用力一擰。
本就痛,如今又加上這麼一下,讓人兒立即秀眉深擰,手想抽,又不敢,“阿歡…,沒做錯事…”。
那一雙眼睛,無辜瞪地老圓,像個犯錯的孩子,嘴巴哆嗦著,作勢就要哭出來。
“不準哭!眼淚不能改變任何,只能更加妥協,懂了沒?”聲音驀地就溫和下來,慕容歡大手鬆開,轉而輕拂人兒的小臉,那粗糙的指尖,觸控著人兒的嫩滑小臉,讓她癢癢地又咯咯笑了起來。
“又哭又笑,不成體統,在阿歡面前,不準撒謊,記住,在阿歡面前,你就是沈芊君,不用偽裝,算了,以後準你哭了。”嘆了口氣,看著人兒瞪大眼睛,似懂非懂,慕容歡真的想自斷舌根,這丫頭,當真氣死她了。
問她,讓她不要撒謊,還不是關心她,不想別人欺負她,她怎麼能像防賊一般防著他呢。
“君兒不撒謊,君兒不要阿歡擔心,是玉兒姐姐,她不喜歡君兒,砸了君兒的房間,打碧雲姐姐,推君兒……”。
咬了咬唇畔,沈芊君死死低著頭,見慕容歡沒有反應,不敢再抬頭。
慕容歡不說話,心裡卻有數,那雙眼眸深邃,似乎已經決定了什麼般。
“來人啊,拿藥膏來。”一聲呵斥,卻不是對沈芊君發火,而是對傷害沈芊君的人。
碧雲急忙拿了藥來,遞過去,看著慕容歡那雙大手柔柔地捧著沈芊君的小手,十分疼惜,她忙退了出去。
笨人都看得出,將軍很疼這個小主子,至於原因是什麼,她們當下人地不敢揣度。
畫做不成了,慕容歡便放了沈芊君回暖閣去玩耍,瞬間,人兒便像一直蹦躂活潑可愛的小兔子,捧著慕容歡的玉便跑出了門口,但走到一半,便又止步,躲在門板後,探出半個腦袋來。
“怎麼?還想捱罵?”
“杏仁,阿歡,給我幾個吧。”沈芊君眨巴著眼睛,很是無辜,她從早晨到現在,已經覺得很餓了。
淺淺一笑,慕容歡擺了擺手,“回去吧,待會我命人送去,那東西苦,虧得你那麼愛吃。杏子傷心臟,以後還是少吃些。”
唯獨對沈芊君,慕容歡的耐性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覺一笑,也許是沈芊君過於單純,只要誰對她好,她便全無戒心,並且對你真性情,打動了他吧。
聽到慕容歡的承諾,沈芊君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來人啊,送一些蜜餞去東暖閣,再加幾個杏仁,不要太多。”說畢,又加上一句,“把玉兒喊過來。”
潘玉兒從東暖閣回來後,便憋著一肚子的火,去了丁夫人那搬弄是非,丁夫人也只是笑著寬慰,也不知大人和夫人怎麼了,忽然對一個外來的俘虜這麼上心。
她不過是一個南越的蠻子,俘虜!奴才!憑什麼姓慕容?連她入府以來都沒得到特赦改姓,現在還是姓潘,那個傻子她配麼?
十四年在慕容府,潘玉兒也算半個主子了,可是這一切,似乎因為沈芊君的到來,有了細微的改變,她也不知未來會如何,但她有預感,自己的一切,將會被這個沈芊君取代。
正想著,門口碧珠探頭探腦進來,玉兒主子的脾氣一向是深藏不露,在大人和夫人面前,那是知書達理的小姐,可是到了她們這幫下人面前,那便是打罵任意,她們這些婢子,命如草芥。
所以,在潘玉兒面前,碧珠是十分謹慎,生怕出了一點差錯。
“主子,將軍喚你過去。”
珠簾暖爐邊的人一聽,立即咬牙切齒起來,想不到這個賤蹄子還是告狀了。
不過她有對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