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但是想到自己在這世上也活不長,他也張開了大手,抱住了人兒,他要好好地愛她,也許這是最後一次…
兩個人,都帶著沉痛和難言,彼此只能用最熾熱的喘息和纏吻來表達,說不清誰比誰更熱烈,說不清誰比誰更毫無保留。
只有屋子裡的燭臺,還在噼裡啪啦地打著燭淚,燭淚落在燭臺上,慢慢地便開出了一朵妖冶的紅花,淡黃色的光芒似乎隨著燭淚漸多,眼色也趨漸嫣紅了,照射地整個屋子一片迷濛,像是新婚的房間那般。
“君兒,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穿衣服,不要為了漂亮,總穿那麼一點,好好地和其他人相處,脾氣不要那麼暴躁…”,紅綃暖帳裡,高冉昊俯身看著身下的人,撩起她額頭上溼漉漉的發,卻在喃喃說著不相干的話,他帶著厚繭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人兒的臉頰,似乎覺得摸不夠般,然後輕輕地低頭,吻上了她的嘴。
沈芊君想要說話,聲音卻被淹沒在了喉嚨裡,只能迎上男人靈活的舌頭,慢慢地和它糾纏在一起,直到漸漸覺得喘息不暢,才微微地支起腰身迎合了上去…
夜色正濃,室內燭影斑駁,燭淚滴答滴答落在燭臺上,將一室籠罩在微弱的紅光中,一切,都在這個安靜的夜裡變得杳不可聞起來…
偶爾宮殿外頭會傳來一陣鳥兒撲飛的聲音,徹夜纏綿悱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兩人都大汗淋淋,互相摟在一起的時候,才都互相看著笑了起來。
枕著高冉昊的大手,嗅著來自他身上的氣息,有一種莫名的安逸感,沈芊君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徜徉在一片寂靜山林一般,唇角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可是眼角,卻止不住落下一行清淚,那淚落在臉頰上,滑入嘴裡帶著一絲的苦澀,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她想清醒著,忽然轉過臉,趴在男人的懷中,笑問著,“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恩?”高冉昊搖著頭,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忽然又微微一笑,“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了,上輩子的事,我哪裡曉得?”
“貧嘴”,沈芊君翻了個身子,然後笑盈盈貼上了男人的懷,聽著他強有力地心跳,“我們是因為一把南風劍認識的,那時候煙雨江南,你還是個翩翩少年,而我,也只是個黃髮垂髫的小丫頭,我們彼此都不知道是誰,卻都對江湖上的事那麼好奇,聽說南風劍削鐵如泥,於是我們都想爭奪…”。
沈芊君的聲音慢慢變小,最後細不可聞,高冉昊微微抬起腦袋,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伸手摟著她的肩頭,君兒,就算我已經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事,但是我發誓,不要忘記現在的你。永遠不要。
夜走的很快,第二天很快就來臨了,當溫暖的陽光灑進屋子的時候,沈芊君睜了睜眼,發現床頭已經沒了人,可是卻手有餘溫。
她起身剛要下床,迎面卻走進一個小宮女,端來了乾淨衣服,衝著沈芊君作揖,“公主,駙馬大人已經被太子殿下喊去議事了,吳大人讓奴婢伺候公主您梳洗。”
“你們大人呢,我想見他”,沈芊君看了眼外面的人,她身上的衣服早就穿好,想必是清晨高冉昊給她穿上的吧,宮女走近,將一件侍衛裝放在了床頭,然後又做了個揖,“大人說請公主儘快換衣裳,如果公主您捨得駙馬受一點委屈的話,可以選擇慢一些。”
“你”,連一個小小宮女都來逼迫她?沈芊君咬著唇畔,卻又沒有辦法,只能怒視著小宮女,然後抓著床頭的衣服便胡亂套了起來。
一番梳洗也是在宮女的監督下,當沈芊君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宮女開啟門,吳隱便負手而立在了面前,面色陰沉,“走吧,我親自送你出宮。”
“你不是說過,讓我和他做最後道別的嗎?”沈芊君愣在原地,卻不肯走出屋子,看著站在門外那紫色衣袍的男人,此刻覺得他是那樣的可怕,就像個羅剎。
吳隱動了動唇,有些諷刺地笑著,“做最後的道別?你覺得那樣你還能夠出去麼?高冉昊,他恐怕今日就不行了,如果你想看到他面色慘淡的樣子,我也不阻攔。”
“好,我跟你走”,沈芊君急忙打斷吳隱的話,然後率先邁出了屋子,走到空曠的院落,回頭看了眼室內的陳設。
……
九曲迴廊上,兩抹白色身影正急匆匆地走著,兩人並肩,卻無心看遊廊外的美好風光,“說真的,那臭老頭我也有點想他了,我們在一起就掐架,德山一別,還真不知道他又遊魂到哪裡去了。”千乘晏在一邊絮絮叨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