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吳隱帶著人便跟了上來,兵卒們兇猛地踢開門,然後拉著藏獒便進去,藏獒立即朝阿牛娘撲了過去。
阿牛娘本來是假裝暈倒地,但是還努力地撐起眼皮,從細縫裡看外面的景象,忽然,那隻大狗朝著她奔來,視線裡只剩下大狗的毛肚皮,還有那可怕的爪子,阿牛娘‘啊呀’一聲,這回真的暈厥了過去,徹徹底底,十分透徹。
媳婦兒…快來扶我啊…
阿牛嫂看著身邊的婆婆被嚇暈,又見藏獒立即麻利地從阿牛孃的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叼在了嘴裡,搖著尾巴朝著吳隱而去。
吳隱接過那錢袋,將外面的布袋子一丟,只見二十個金燦燦的元寶隨之落在了地上,他立即沉聲,“說,這二十個金元寶怎麼會在這個老婆子身上!”
這是他最後的籌碼,可是現在,線索完全斷了,這意味著,他們想要再找安後和公主,堪比登天,若是全稱公然搜捕,必然引起騷亂,宮裡丟了皇后,是怎樣的大事!
那白眉隨之一蹙,那雙眼眸似要殺人。
“這是我娘在路邊撿到的”,阿牛嫂低頭沉思了片刻,終於抬頭,語氣卻是不卑不亢,這樣的她,本來就有問題,試問,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誰見到現在的狀況不嚇暈?至少像阿牛孃的反應才算是正常的。
“路邊撿到的?”吳隱拉長了聲音,然後衝著自己的兵卒冷聲,“把地上的老婆子弄醒。”
阿牛娘早就暈厥了過去,可是吳隱的聲音就像是鬼魅一般,讓她處於深度昏迷的人,忽然被嚇醒,然後整個人像中邪了般坐起,她一抬頭,還好自己主動醒了,因為身邊的兵卒已經轉身道大水缸邊,舀了一大筒子的水了,她這把老骨頭,要是被淋個落湯雞,怕是過不了今晚就會嗝屁。
阿牛嫂看著阿牛娘驚醒,焦急的出聲,“娘,你沒事吧?”
“媳婦兒我沒事,哎呀呀,早知道這錢袋子是大老爺您的,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撿啊。我一輩子沒見過那麼多錢啊,丈夫死得早,我守了幾十年的活寡啊,命苦啊命苦啊,一輩子窮地好不容易以為要發了,現在估計連老命都保不住了啊,大老爺啊,錢還你啊,我一個子都沒動啊…”,阿牛娘在一邊絮絮叨叨著,兩手拍著自己的大腿,哭地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吳隱蹙著太陽穴,明顯有些煩躁,忽然,他的神色凌然下來,從馬上騰身飛下,走到阿牛孃的跟前,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將大地震動幾分,只見他越來越靠近阿牛娘,忽然,他眼中露出殺機,伸出大手便掐住了阿牛孃的脖頸,怒視著一邊的阿牛嫂,“你信不信本座立刻就能掐死她?”
“不要!大人,民婦真的不知情啊,也不知道我娘是何時撿了您的銀子,現在這些銀子不是物歸原主了嗎?還請大人饒命啊”,阿牛嫂一邊護著自己的孩子,一邊跪了下來,她現在已經沒了之前的鎮定,而是害怕地求饒了起來。
看到阿牛嫂現在的這個表情,吳隱這才滿意一笑,“說!”他冷沉一聲,阿牛娘便吐出了舌頭,被掐地難受。
“帥哥大老爺,您高抬貴手啊。如果你覺得不解氣,我以身相許可不可以啊?我這把老骨頭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但是這貞節牌坊守了三十幾年…咳咳…咳咳”,阿牛娘被掐地臉色漸漸慘白,到了後來,已經說不出話了。
阿牛嫂臉上早已滿是淚,抓著吳隱的手,“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她用力地掰開吳隱的手,一邊求饒著,“大人,大人,民女和民女的娘真的不知情啊,就算你把我們都殺了,我們也不能隨便胡謅一個事實給你吧?”阿牛嫂滿臉淚痕,懷中的孩子也跟著哭鬧了起來。
吳隱的耐性明顯沒了,起身衝著身邊早就躍躍欲試地藏獒到,“大將軍,把這個老的解決了!”
嗷嗷,藏獒抬起頭,衝著吳隱發出一陣接受指令的叫聲,那雙眸子卻閃出晶瑩的光芒,“這條藏獒最擅長的就是分屍,如果你們不怕死的話,就先讓這個老的嚐嚐滋味!”
“不要,大人,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阿牛嫂哭得慘烈,她們如果說出了阿君和小高的下落,真的能逃過這一劫麼?可是現在嫣兒也找不到,怕是摁著她們去了,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涉險,不能!“大人,你要殺就殺民婦好了,放過我娘,人這一輩子,最難的就是壽終正寢四個字,我娘已是半個身子進棺材的人,你們如此,就不覺得殘忍麼?”
殘忍?吳隱似乎被這兩個字激怒,手一會,阿牛嫂立即被打飛到了大水缸邊上,她努力地捂著懷中的孩子。
“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