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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她真希望這樣的日子一直下去。

噩夢還是會時不時地來打擾她那顆開始雀躍的心。

夢中有人不捨地抱著她,留戀最後的溫存。

痛楚每次都會毫無預兆地襲來,然後是一片讓人絕望的火海……

每次醒來的時候,像是從地獄裡逃離一般。她已經不知道這夢是真還是幻了。

只有這每天新鮮升起的太陽和陳箴春風般醉人的笑容,才讓她找回了真切的呼吸。

在陳箴的精心照料下,她身上的傷好的很快,臉上的紗布也拿了下來,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不過這些天,陳箴似乎更忙碌了。

這兩天他每天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神神秘秘的。

晚上的時候,他帶著幾分孩子氣的欣喜,給她帶了一小瓶藥膏。

那瓶兒黑黑的醜醜的,她有些遲疑,他微笑著示意她開啟。

一股清新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他微笑著講了這藥膏的塗抹方法。

在他清涼的手指下,那藥膏如幸福,一點點地滲透了到了她的不堪的臉上,去腐生肌。

她不是沒有偷偷照過自己的臉,上面的紗布纏住的時候,只露出一雙輕靈的眼睛。

她的心中是存著一絲僥倖的,希望自己不是那麼醜,至少在他輕輕地取下紗布的時候不要嚇到他。

是的,在他取下紗布的時候,她在他迷人的眼中看到了驚喜。原來自己還是對容貌還是在意的。

還好現在的她不是那麼醜。看著他輕逸、俊秀的模樣,又有哪個少女願意自己是醜的呢。

“語兒,太好了!傷口都開始癒合結痂,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他的語氣中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她覺得也染上了這喜悅的顏色,心跳得歡快,渾身輕快地快要飛翔了。

他又一次交待她在這裡小屋裡休憩,出去找草藥了。

在他走後,她才發現自己對他已經開始有了牽掛。不自覺地走出了小屋,追尋他遠去的足跡。

在不遠處的小溪邊停足小憩。這裡的空氣真好,原本虛弱的身體在這休憩中感受著來自大自然的靈氣,她覺得身心舒暢極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陽光也調皮地在她的身上停駐,暖暖的,像是某個人溫暖的懷抱。

“撲通”一聲,把她從沉醉中拉了出來。

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隻調皮的小松鼠,不小心地掉了果實。

見她看它,也不逃,用一雙大大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她。

這一人一鼠就這樣凝視著。

或許是瞪得累了,那隻可愛的松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她輕輕地笑了。

原來簡單的生活可以這樣快樂。

粗茶淡飯,吃著也是甘之如飴。或許只要一個懂你的眼神……

其實那天,她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原來自己還是很醜的,清澈的溪水就像是一面鏡子,把她的身影映得很是清晰。那臉上沒有什麼冰雪如玉的肌膚,也沒有什麼芙蓉般的顏色,有的只是一層醜陋的結痂,臉上最後還是烙上傷疤的印痕……

當他輕柔地幫她擦完藥膏,她又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這藥膏雖然不起眼,用著效果卻著實的好。

沒過幾天她的臉上就覺得癢癢的,他再三叮囑她不要撓。

原來那些結痂開始脫落了,露出了有點紅的肌膚。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她的視線會不自覺地追隨著他。

當他回頭望向她的時候,總是在眼神的纏綿中,她歡喜地低下了頭。

又用了幾天藥膏,這肌膚竟然宛若新生。

只是在右頰傷得太深了,留下了一個粉紅的疤痕,像是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

在她欣喜地想像著在這裡的的幸福生活時,他告訴了她一個重大的訊息。

他告訴她,江南來信了,要他們趕回去。

這個訊息像是一陣秋雨,早在預料之中,卻又在預料之外。只是打破了她心底的平靜。

是的,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山林中的生活,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很想和他在那個如桃源一樣美麗的山谷裡呆一輩子。

沒想到一切來的那樣的快。

他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等待著她的決定。

她從他的眼中讀到了殷切的期待,還有濃濃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