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有沒有，優曇這些年看得愈發的淡了。哪怕之前因為擔心他會對弘瑞不利的想法，現在也幾乎沒有了。就算弘瑞真的被發現了，優曇想，她也不會再擔心了。優曇的無所謂讓弘瑞放下心來，後院的女子若是失去了男人的寵愛，或是沉寂下來或是瘋狂起來，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都不太好。

而且若是因為孩子而遭到厭棄，大多會厭惡起孩子來。弘瑞一度擔心優曇會討厭他，甚至不在疼愛他，也許還會在心裡厭恨著他。

不過，優曇並無如此情緒。那個時候，她微笑的看著他，聲音輕柔卻堅定，道：“我對你阿瑪也許有些喜歡，在我沒有遇見他之前，我是喜歡過他，但那並不是真正的感情。就如同你在看一本書，書中有一個角色讓你很喜歡，你覺得自己愛上她了，當然，也許你真的愛上她了。可看另外一本書的時候，裡面一定還會有你喜歡的角色，你同樣可以喜歡上她，愛上她。這樣的人，你可以同時看著無數個。這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也不會影響你娶親生子，喜歡上你的妻子或是其他的女人。現實與虛擬之間，並不相連。”

“喜歡著書中的一個誰，這種感覺，就是我對你阿瑪的喜歡。當你忽然遇見了他，你會有種感覺，哇，這便是你喜歡的人。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在你們真正相處過，你才會明白你的真實感受。我依舊喜歡著我記憶中的那個四爺，可那並不是你父親。而且就算是真的我想象中的那個人，若我是他的福晉，我依舊想要毒死他。”

“弘瑞，你是我的孩子，我也許會不喜歡你，可能會因為別的人，可那絕對不會是因為你阿瑪。他不喜歡你，那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愈來愈不喜歡你阿瑪了。我覺得他的腦子不太正常，想法很詭異。我實在不明白他將來到底是怎麼成功上位的。這也太奇怪了。”

“嗯，額娘現在很喜歡你，在你還沒有出生之前，額娘就一直盼著你，在你出生後，額娘就明白了。你對額娘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知道你並不是簡單的孩子，額娘依舊沒有改變這個念頭。而且，你又聰明又懂事又孝順，額娘想，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兒子了。”

弘瑞還清晰的記著那天優曇說過的話，她臉上那溫柔的笑容。他垂下眼簾，他會保護她的，就如同她沉默的保護著自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阿瑪從來都不會保護額娘，他只會護著他寵愛的女人。”弘瑞看著弘輝冷笑，一字一頓道：“只是，他從來都不會寵愛他的福晉，對他來說，福晉是管理王府，照顧他後院的女人的管理人罷了。”

弘輝呆滯了下，臉色隨即變得難看起來。他自然知道弘瑞話裡的意思。抿著嘴角，他看著弘瑞，弘瑞冷笑道：“額娘對他來說不重要，可我來說，整個王府加起來都及不上額娘重要。他後院的那些女人，不過是一群玩意兒，算什麼東西？”

“六弟！”弘輝趕緊打斷他的話，嚴厲的瞪著弘瑞，說道：“這樣的話，今後再不可說了！你是阿瑪的兒子，是王府的六阿哥，你額娘是福晉，這些話若是傳出去了，會連累你額孃的。”

弘瑞微微一笑，道：“大哥不用擔心，我自然不會說給別人聽，放心好了，除了你，沒有誰聽到我們的談話的。”

弘輝微微一楞，這才發現跟在後頭不遠的幾個奴才並沒有什麼反應，那不是故作不知的表現，是真的沒有聽到這些談話。他的瞳孔微縮，驚懼的看著弘瑞那冷峻的雙眼。

“走吧，大哥。”弘瑞微微的頷首，彷彿剛剛的談話並沒有發生，弘輝沉默的點頭，兩人並肩往胤禛的書房走去。

“進來。”胤禛聽到兩人的聲音後開口讓他們進來，他的目光掠過弘瑞看著弘輝，瞧著他雖有些疑惑卻不失穩定，說道：“今兒讓你們前來，是為了準格爾部叛亂的事情。”他看了兩個兒子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準葛爾部近來勢力愈發強盛起來，朝廷正為了出兵的事情討論不休，你們且說說，這一戰，誰會贏？”

弘輝和弘瑞都愣住了。弘輝是因為，他對準葛爾部並不理解，而且領兵打仗的事情他從未遇過，而且皇上都還沒有指定誰來領兵，將領是誰，帶多少兵將且不得而知，輸贏如何，他又怎麼能推測得出來？

弘瑞聽胤禛這麼一說，便知道胤禛是知道結局了。既然已經知曉了，那麼他特意來詢問自己和弘輝，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阿瑪，這將領是誰，帶兵多少，尚且不知，準葛爾部勢力強盛到何種地步，弘輝也不知。這一仗勝算如何，弘輝愚鈍。”弘輝看著弘瑞還沉默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