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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住面孔,胯下灰色駿馬,額間滿是胭脂色斑點,正是風泉。

“薛琅琊!”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劉檀林將蘇淺從車上一把拉起,向他叫道:“你應該知道穆天保和宋治閣的本事,哀家保證,等你殺到近前,就只能為你的王妃收屍!”

遠處那人昂然而立,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

劉檀林眼底閃過一絲恐慌,將蘇淺向前推了兩步,尖叫道:“你難道看不見嗎?她是誰?”

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一推正好將蘇淺推到自己與穆天保之間,而自己的後背,堪堪遮住了宋治閣的視線,耳側聽見有人沉聲喚道:“太后!”

愕然轉頭,面前突然多了一雙黯藍色眸子,還未叫出聲,劉檀林只覺心口一痛,整個身體向後仰倒,玉髓劍由前至後貫通胸膛,已將她死死釘在車板之上,蘇淺失了她護持,整個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宋治閣見劉檀林已經被殺,他性子極為悍勇陰毒,也不與薛琅琊對陣,轉身撲向蘇淺,刀光如雪、迎頭斬下。

薛琅琊來不及從劉檀林身上抽出玉髓劍,側身一躍抱住蘇淺,不及交睫,已抱著她滾入車底。

南北絕(10)

風泉座上那人一把扯去帷帽,卻是熾書,他在高處看得分明,長庚王用身體護住蘇淺,被宋治閣一刀斬在背心,頓時駭得魂飛魄散,嘶聲叫道:“放箭!”

林中射出密如飛蝗的流箭,頓時將車轎上的穆天保和宋治閣射成了刺蝟,僥倖逃生的羽林衛失了主心骨,也沒了鬥志,紛紛拋下刀劍、跪地求饒。

薛琅琊抱蘇淺鑽出車底,為她解開口中白布,轉身從劉檀林屍身上抽出玉髓劍,回手削斷她身上所縛的麻繩,所有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在他轉身的這一瞬間,蘇淺看見他背後的麒麟甲,已經被宋治閣那柄剛猛無儔的斬刀生生劈開,鮮血沿銅甲縫隙淅淅瀝瀝流下,浸透了下衫和靴筒。

“寶倌!”蘇淺心中驚顫,苦於雙腿血行不暢,動彈不得。

單臂擁著她,另一臂扶在車轅上支撐身體,環視那些投誠的羽林衛,又轉向狂奔而來的熾書,薛琅琊冷然吩咐:“今日我們殺了皇太后,既行不義之事,斷不能留下活口!”

雖然他聲音穩定,蘇淺卻只覺得他的手掌冷得可怕,身體也在瑟瑟發抖,見熾書揚聲下令,將跟隨劉檀林的其他羽林衛一一誅殺,薛琅琊這才轉向蘇淺,臉上露出安心的笑意:“養珠,你終於回來了……”

他的雙眸在瞬間渙散成朦朧藍霧,身體一軟,轟然倒地。

那一刀斬得極深,幾乎傷及內腑,薛琅琊昏迷數日、高燒不退,這段時間蘇淺見到了孟青嵐,那是個清秀文雅的女子,輕易看不出情緒,每日例行來觀瀾居坐一柱香時分,便起身告辭。

蘇淺心懷歉疚,用盡所有精力貼身守護,每日裡,會聽見深帷裡薛琅琊沉沉囈語,有時候口中喚的,竟是自己的名字。

要有怎樣的繾綣深情,才能堅定不移地愛一個人十二年?不論對方是冷漠仇視、還是口出惡言?被這樣愛著,蘇淺卻感覺不到歡喜……

靖清二十八年春,南楚武帝薛琅琊在千秋殿舉行登極大典,午門之間鐘鼓長鳴,奏響丹墀大樂,群臣朝賀。

南北絕(11)

冗長的登極典禮之後,南楚武帝還宮,在勤政殿前,武帝執起身邊蘇皇后的手,自雲輦上走下,他們沿漢白玉步道前行,越走越快,一前一後挾風而行,穿過鑾儀衛和羽林軍,推開宮娥與黃門郎,引起一片無措的驚呼。

將儀仗遠遠丟在身後,無視驚慌失措的內侍和宮女,徑直衝進勤政殿寢間,一路狂奔之後,薛琅琊呼息粗沉,眼中射出奇異的光彩:“養珠……讓朕好好看看,你做皇后的樣子!”

深青色大袖禮服,襯得膚若凝脂、其白勝雪,奪目的五彩翟紋也沒有能夠削減灼灼風華,他的養珠,與九鳳冠、青翟衣這樣相配,值得他為她,奉上整個天下!

蘇淺被他緊執雙手,逼迫著步步後退,上了數級玉階,又被擁入軟羅深帷,方才驚覺,背後便是巨大的龍床,明黃錦褥繡著九龍戲珠,瞬間在身體下揉皺堆亂。

“陛下!”駭然低呼。

他的十二垂旒交纏碰撞,發出細碎玉聲,急切不得,揮開冠冕,解開雙佩、綬環,壓制著身下驚慌失措的柔軟軀體,喉間沙啞地低喚:“養珠……養珠……”

毫不動搖地禁錮著懷裡的女子,堅定而耐心地一層層褪去蘇淺的衣衫,她的反抗越來越激烈,像絕望的小獸,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