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大夫還沒回來,春花,那我們就先等一會吧!”
春花奶奶有腿疾,站不住,很自然地就在臺階下的一塊長石上坐了下來。
西江月拍拍司悠的肩膀道:“哎,你爹不在,那你去看看呀。老寒腿而已,應該也難不倒你吧!”
司悠這會兒已經高興地自己是誰都忘記了,聽到西江月的話,忙抹了眼淚給春花奶奶看病。
掘墓人(5)
春花奶奶笑眯眯地看著司悠道:“悠悠啊,三年不見,出落的越發漂亮了!我們家春花也許了人家了,悠悠,你什麼時候嫁人呢?”
司悠臉不覺紅了:“奶奶,您又取笑我了!”
說著,又轉向春花:“丫頭,許了誰家,什麼時候過門呢?”
春花倒是大方的很,毫不扭捏:“就許了鄰村的二柱,年前就要嫁過去了,悠悠姐姐到時候一定要來喝喜酒啊!”
司悠忙應下來,一時送走了春花祖孫二人,太陽也漸漸下山了,司悠與西江月兩人坐在門前,心情既憧憬又忐忑。
遠遠的,暮雲山後面的山脈口裡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揹著竹簍,另一個提著一個籃子。
即將下山的太陽映在兩人的身後,落日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無限冗長。
司悠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喜悅,激動,困惑,無數種情緒一湧而上,心頭百感交集,竟是邁不出一步出去。
“這就是你的母親麼?”
西江月看著那兩人走近,即使人到中年,也依舊有著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好容貌,只是比之年輕人,更多了一份沉靜與淡泊。
司悠果然與她的母親長得十分相像,從輪廓到五官,幾乎就是一刻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眼神略有不同,馥芸蘿的眼睛靈動而清涼,司悠卻更多了一份憂鬱與沉痛。
那兩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司悠與西江月,只是一徑地談笑著快步走過來。
也許他們以為等在門口的只是像往常一樣來找他們看病的村民,待到近了,馥芸蘿忽然“呀”了一聲,扔下手裡的籃子就奔了過來。
“悠悠,是悠悠嗎?”
她揹著光,一陣風一樣地跑過來,司悠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娘,娘,是我回來了!”
三年來,所有的委屈,隱忍都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在所有母親的面前,孩子永遠是孩子。
三年前的隱情(1)
一番哭訴之後,司悠終於在父親與母親的安慰之下,破涕為笑。
所有的一切,在看到父母好端端地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都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娘,你跟爹,怎麼會……我明明是親手……”
那一幕她此生都不會忘記。
她在那個絕望的清晨,一身疲憊,滿心傷痕地回到家中,看到的是父母再也沒有氣息的軀體。
她親手撒上了第一抔土,在墳前哭泣發誓,一定要手刃仇人,否則,再也沒有臉回來。
然而那一切都像是夢一般。
今天,像三年前的很多個夜晚一樣,聽著暮雲山的蟲鳴,屋裡點著明亮的油燈,桌上擺的是她孃的好手藝。
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如既往。
芸蘿微笑著給司悠夾菜,邊招呼西江月,聽到司悠猶豫的問話,便放下筷子,卻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著司顏爍,似乎是等著他來發言。
“那次我們確實都著了段昭昀的道,不過在你走後,有人救了我們!”
司悠奇道:“誰?”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人可以起死回生不成?她爹已經算是醫術高明的大家了,能出其右者不敢說沒有,但是把下了葬的死人救活,這真是聞所未聞。
芸蘿微微搖了搖頭:“我跟你爹,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啊?”司悠驚詫,“難道你們連救你們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到嗎?”
司顏爍道:“見到了,只是,他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我跟你娘都猜不到他是誰!”
“還有這樣的事?”
西江月本來對別人的家庭內部談話沒有插嘴的想法,現在聽到這裡,也有些不敢相信了,“當世居然還有這樣的高人!我到是挺想見見的。”
在西江月的心裡,天下毒術醫術,她都向來以她師傅為尊,自認她師傅是絕對的隱士高人。
如今知道居然還有人可以解他們毒門的毒於無形,甚至還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