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看了一會兒,轉過頭,扯著小淘的袖子看外面道。
外面棗樹下,一黃一黑兩隻大狗,居然在露天席地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小淘看著小平兒求知慾旺盛的臉,只得轉移話題問:“想不想原哥兒了?”
原哥兒是福兒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小淘領小平兒去看了,小平兒看著他喜歡的緊。在長安的十幾天裡,她天天都要拉著自家奶奶去看原弟弟。
“想……”小平兒皺著一張臉,看著她那有些鬱悶的小臉兒,小淘暗想自己這裡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前小平兒因為捨不得原哥兒,鬧著不願來武功縣,這會兒又她提起作什麼。
一邊的紫衣倒是玲瓏的很,見到小平兒這樣子,立馬拿出準備在路上吃的點心,擺了出來,小孩子,吃是最大的事情,小平兒的注意立馬就被吸引了。
到了傍晚時分,馬車就到了武功縣,侯雲和王麻子早準備好了接風席面。
小淘敬了酒:“雲堂姐,這些年,田莊的事也麻煩你們了。”
“沒那事,老來富管事是一把好手,再加蝶兒自嫁了小來富也幫了老來富不少的忙,偶兒有點事,也是我爹在裡面鼓搗。沒費什麼神兒。”侯雲依然是那帶點爽氣的性子。
“對了,怎麼沒看到二叔?”侯嶽問。
坐在邊上的王麻子道:“你二叔前些日子剛起了一爐丹,要練七七四十九天,不讓人打攪的。”
侯嶽這才想起,自前些年起,自家二叔又把練丹的活計拾了起來,一心想練成仙丹,長生不老。
“我聽福兒說過,這丹也不能亂吃的,火性重,容易中丹毒,而且,有的配伍對身體也是有傷害的。”小淘聽了兩人的話,便插了嘴進來,宛轉的道。
這時代,人們對於丹這東西還是挺迷信的,小淘也不便太過否決。
王麻子自小就練過傀儡戲,對這類道術什麼的是深信不疑,又素知侯嶽夫妻倆對神鬼之說一向不信,也因此,對小淘的話不在意。
倒是侯雲,想著以前自家老爹練丹差點將屋子炸了,再想著老爹練丹時整出來的火藥,那東西,顯然同仙丹毫不沾邊,反面危 3ǔωω。cōm險性大的很,對小淘的話自是深有同感。
便道:“我跟我爹說過,不過,他對我的話一向是不太聽的。嶽弟哪天跟我爹談談,勸勸他,別太迷裡面了。”
侯嶽自然是點頭應承。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侯嶽和小淘回到了自己院裡。
武功縣的院子沒有曲園那種雅緻的環境,就建在田莊最高處,是一棟三進大宅,只有兩個天井中間,種了幾株大樹,另一邊挖了一口井,第二個天井的一角,做了一個茅房,整個院子,外面的牆砌的很高,感覺著象個堡一樣。
下人或雜工就住在第一進,管事的和護衛就住在第二進,第三進自然是侯嶽等人住的。
晚上,侯嶽和小淘睡下,侯嶽關窗的時候,看著外面高高的圍牆,轉身對小淘道:“這會兒,咱有一種舊社會地主的感覺了。”
“什麼話,這地又不是現在才有的,你以前不是地主啊?”小淘好笑的道。
“以前不住在這裡。沒感覺,再說了,以前在朝堂上,雖說混的不錯,但所謂伴君如伴虎,總得看李二的眼色行事,還常常跳坑,這會兒卻是無事一身輕了,明兒個,我讓小十八拿個長梯來,爬上屋頂。看看咱家這一片田莊。”侯嶽很有些感慨的道。
小淘啐了他一口,這人挺得瑟,就拉了侯嶽上床,扯了薄毯將兩人一起裹住。兩個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侯嶽的下身立馬的火熱起立起來,這一年來,因為是侯老爺子的喪期,兩夫妻很少同床,可把兩人憋的,如今是乾柴烈火,反正熱孝已過,也就顧不得了。
立時床就晃動的厲害起來。
好一會兒雲收雨散,侯嶽卻大叫吃不消起來:“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人誠不欺我。”
小淘紅了臉,伸了兩指,掐了侯嶽腰一把,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侯嶽只是嘿嘿的笑。
一夜無話,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侯嶽果然讓小十八搬了梯子來,爬上了屋頂,登高望遠,連綿一片的屋子和田畝,和滿山坡的棉花,而另一邊不遠,就是侯雲茶山,蒼翠一片,倒是壯觀的很。
小平兒此時正漱著口,看到自家爺爺爬上屋子,也不依著要上去,小淘哪裡肯依,小傢伙沒有得懲,就撅了嘴躲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連帶著,小淘卻把侯嶽埋怨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