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李二這個皇帝做的也累。心中所想,卻因為種種顧忌,不能隨心所欲,這也未常不是人生的一種寂寥。真個叫高處不勝寒哪。
“對了,夜歌嫂子,我爹孃還好吧。”一邊的侯樂兒問道。
“好,我來的時候,竇老夫人還讓我帶口信給你,讓你在這裡多住些時日呢,玩得盡興呢。”夜歌回道。
“真的啊,我祖母沒要我馬上回去?”侯樂兒有些意外,她本來以為,家裡人要來抓她回去的,畢竟她出來,可沒跟家裡人說,只是到了武功縣後,小淘讓人帶了信去嫡宗,一直以來,侯樂兒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怕家裡人來抓她回去,她還沒想好呢。
“沒有,竇夫人可疼你了。”夜歌笑道。
侯樂兒直拍著胸口,大出了一口氣。
而小淘卻似乎在夜歌的臉色中看出什麼。
於是。晚飯後,小淘特意把夜歌叫的身前,問她嫡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夜歌道,便把長安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說。
原來嫡宗自接到小淘的信,聽說樂兒在武功縣,便要來抓樂兒回去的,兩家親事基本已經定了下來,由不得樂兒考慮了。
而就在這時,柳城侯大家的冬雪姑娘突然隻身來到長安,找到了竇老夫人,要竇老夫人為她做主。原來,那賀蘭楚石在柳城之時,冬雪已經跟賀蘭楚石玉成了好事。
侯君集和樂兒的娘知道這事,自然氣憤已及,本要把這事情壓下去的,可不料,第二天,賀蘭楚石和冬雪的事就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
人人都說,賀蘭楚石和侯冬雪兩情相悅,侯家嫡宗卻要插一手,棒打鴛鴦。
再加上,以前,長安有好幾家的姑娘都知道侯樂兒心儀賀蘭楚石,因為,反倒是看侯樂兒的笑話的居多。
而長安討伐的也分成兩派,傳統一點的認為,侯冬雪不守婦道,私定終身,不知廉恥,另一派叛逆些的則認為,侯冬雪敢愛敢恨,勇於爭取,為當世之奇女子。
而不管是侯家和賀蘭家,在這件事裡面都顯得有些尷尬。
竇老夫人怕侯樂兒回到京裡面對這事,難堪,這才讓託了夜歌,讓她勸樂兒在武功縣多住些時日。
這冬雪姑娘……小淘不知怎麼說才好了,自己當初跟她說的話,她顯然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更甚者,還會因為自己的話多一些惡意吧,不可否認,冬雪除了出身,其它的在心計,手段,樣貌都在樂兒之上,可幸福這東西有時是跟運氣一樣。沒有公平可言的,冬雪如今的行為就如同飛蛾撲火,火的炫燦吸引了飛蛾,飛蛾不顧一切的進前撲,可等待她的很可能卻是燒傷的命運。
無疑的,冬雪很精明,她找竇老夫人出頭,竇老夫人就不得不顧忌,畢竟現在柳城侯家地位並不比嫡宗低,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孫女而置冬雪的終身於不顧,說不得還要為冬雪做主,但冬雪最終真能得到她想要的嗎?這一點未可知。
且不說,最後,賀蘭楚石的結局會怎麼樣,這點小淘也不清楚,只是以賀蘭家來說,就算是迫於壓力娶了冬雪進門,以冬雪的出身,以及她婚前私定終身的行為,怕是很難被賀蘭家的長輩接受,這個時代畢竟不是後世自由戀愛的時代。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小淘嘆道。
柳城侯家些刻怕是也要鬧翻天了。
晚上,侯嶽吃了酒回來,水渠已經進莊了,莊前,挖了一個大池子,裡面砌了大青石,用來蓄水。
今天侯嶽便讓人買了菜,打了酒,算是慶功。他一高興也多喝了幾杯,這會兒便混身酒味。
才進屋,小淘就捏了鼻子,推著他去洗澡,等侯嶽洗好回屋,就看小淘嘀嘀咕咕的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怎麼了?在想什麼?”侯嶽看著小淘坐在床上,一手撐頭,一副思想者的樣子。
小淘便把冬雪,樂兒,還有賀蘭楚石的事情說了說。
“這有什麼想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路的權力,冬雪即然這樣做了,那一切的後果就要她自己去承擔,不管是好也罷,壞也罷,這個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瞎操什麼心啊。”侯嶽這會兒倒是教訓起小淘來了。
小淘皺了皺眉頭:“我哪裡瞎操心了。”
“你沒瞎操心,你一副思想者的樣子幹什麼?”侯嶽好笑道,覺得小淘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跟年輕時一樣喜歡嘴硬。
“我在想夜歌的事呢。”小淘道。
“她又有什麼事?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