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給小淘,讓她幫忙招呼客人的內眷。
這個差事最是個難剃頭的事,內眷都是各家的夫人小姐,一個稍微沒有照顧到,保不齊就落了許多怨言,只是竇氏即然這麼安排了,小淘也就只有應下,於是將這六個使女分成三組,兩個負責領取客人的需要用的器物,到用。到最後收回,交到庫裡,全由這兩個使女負責,另四個使女則負責客人的飲食一塊,起著同廚房協調的作用,剩下兩個,則負責招呼客人,引坐,而需要住處的則引到安排住宿的管事處,由安排住宿的管事安排。
而小淘做為管事,她得面面俱到。防堵補漏的,事情一大堆,從接活起就沒有停下來過。
自中午後,客人的內眷就越來越多,幾個廳和閣子坐在滿滿當當的,小淘帶著八個使女,忙的腳不粘地。至於客人,這裡面真正悲傷的又有幾個,不過是應個場面罷了,因此,侃八卦的,閒聊的照舊。
“三夫人,那邊又有女眷過來了。”這時,一個使女匆匆過來道。
小淘便向幾位夫人告了罪,又迎了過去,只不過,走到近前,小淘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女眷她認得,是羅家的羅月容,自她三年前嫁給唐家的唐昱後,小淘就再也沒見過她,那羅月容仍是以前那股子悍冷的味道。小淘同她打招呼,她亦不過露了一絲淡淡笑容,然後又恢復原先的冷樣。
小淘知她性子冷傲,不慣同其他婦人坐在一起,便直接將她引到外面的園子裡,而園子裡多是一些女眷帶的孩子,那羅月容顯然對小淘的安排很滿意,坐下時衝著小淘點了點頭。
而小淘的狀態便一直在奔忙,她恨不得有那千手觀音之技,直到傍晚,竇氏來接替她,小淘才能坐下,吃點點心,喝點湯,看向園子。羅月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填飽肚子,小淘便在一個廳子的屏風後面的小閣子裡靠著休息一會兒,今天晚上她還有其他幾個婦人,要陪著竇氏守夜,最主要是的要守著靈前的燈,不能讓它滅了。
正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面幾個婦人在聊天。
一個婦人道:“對了,今天坐在外面園子裡的那個年輕婦人是誰啊,那臉拉的,跟誰都欠了她似的。”
另外一婦人道:“你不認識吧,是唐家五房的媳婦,她爹是幽洲總管羅藝,不過,現在這羅將軍已經歸唐了,被賜了李姓,封了燕郡王,可是不得了的家庭。”
“難怪這麼傲。”先頭婦人道。
“她呀,就是這性子,現在外面都說侯學士的娘子是母大蟲,這位啊,也悍著呢,那唐家老五你也是知道的,風流成性,成親一個月後,就天天流連平康坊,這外面吃膩了,又想起了家裡的美嬌娘,結果卻叫這位夫人一腳踹下床,從此後就沒能進屋一步,那唐家老五拿出多少手段,可這位夫人愣是不動如山,有一次唐家老五要使強,這位夫人一劍就差點削了他的子孫根,嘖嘖。”
“不是吧,這麼悍,那這位夫人倒底想幹啥啊,自家男人不讓他上床,難道要推給別的女人,自己守活寡不成。”
“這誰知道呢,估計是最開始,唐家的老五做事太傷人心了,那五媳婦聽說可是跟著自家老爹,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不能照一般婦人的性子去揣測。”
………………
小淘叫這兩人的說話聲吵醒,只嘆八卦無處不在,對於羅月容的事,小淘以前也聽侯嶽說過,只嘆一句恨不能是男兒身啊。
即然睡不著了,小淘便準備起來,事還多著呢。
這時,外面兩個婦人和話題一轉,居然轉到了她的身上。
“那位侯學士的娘子可是今天招待我們的那位,我瞧著,沒看出母大蟲的樣子啊。居然能讓自家男人守著她一個。那可是大本事。”先前婦人有些羨慕的道。
另一個婦人笑道:“呵呵,母大蟲的樣子還能從外表瞧的出的啊,不過,這位娘子管家倒是一把好手,你瞧她今天作事,有法有度的,處處利落,要知道這類招待內眷的活兒,最是煩瑣,以前哪家不招來許多怨言,你再看看今天,怨言雖有,但大體上人人都還是滿意的。 我倒是挺服氣這位娘子的,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守著自己一個啊。”
“那是,那是。”先前的婦人應和了句。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未必,兩位夫人只是看了個表相,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男人,昨兒個,我就看到那侯學士馬車上坐了兩個女人,又託人請媽子,怕是要金屋藏嬌了。”
聽到這裡,小淘聽不下去了,這人嘴兩張皮的,沒影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