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會兒,侯雲就回復過來,笑著招呼小淘坐,又抱了小寶哥過去,拿出家裡的點心逗著,嘴裡道:“你這兩天怎麼沒到作坊去看看啊?那王麻子又研製出了一個新花樣,那焰火綻開了跟花朵綻開似的,頂好看。”頓了一下又問:“聽說岳弟做官了,你們什麼時候搬京裡去?”
王麻子是個人才。
因為上回侯嶽在信中提到過,季小淘這回來之前,特意去找了那研發藥發傀儡的王麻子,那王麻子,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好牽掛的,再說要來京師,侯嶽給的工錢也不少,而且這東家待人誠信,讓人能放了心的跟隨,因此,沒有什麼猶豫就跟著一起來了,他一到武功城,侯嶽就安排他當了作坊的大師傅。
聽了侯雲後面的問話,季小淘便回道:“那什麼官,就一個名頭,我爹不也得了一個五品老頭的稱號嗎,沒啥大用的,平日生活用度還不得自己張羅。”
“你呀,別不知足,多少有錢的商人就為了個這名頭,砸鍋賣鐵的鑽營,卻仍一無所得,嶽弟有這一名頭,那就算正式邁進了士族之列。別的不說,單嫡宗那邊就不敢小瞧你們了。”侯雲咋著嘴道。
季小淘想想也是,因為來自後世,他們夫妻眼裡似乎沒有什麼等級的分別,但不可否認,在這個時代,等級還是很森嚴。侯嶽現在有這身份,那在做其它的事就要少去很多麻煩,而一般的人也不敢輕易打主意。
聽到侯雲說起嫡宗,季小淘便問:“馬上老太君的八十大壽了,你們什麼時候動身,要不要我們一起?”
聽了小淘的話,侯雲臉色不太好看:“禮我爹已經早一步讓你家大哥一塊兒送去了,大壽的當日我爹會過去,我就不去了,他們眼裡可沒有我們這些庶出的,那一大家子,各地的親戚,現在侯家小公子又攀上了李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呢,那眼睛都是往高了看,我沒必要去看人冷臉。”
季小淘點點頭,便沒在說什麼,嫡宗向來不太理會庶出的幾家,侯雲結婚當日,嫡宗那邊就派了個管事送完禮就完了,而侯嶽同小淘結婚的時候,嫡宗那邊乾脆連管事的都沒人來,直到後來侯君集的事發,兩邊才算親密些,但實際的,也是利用大過親情,這回若不是因為侯君集的原因,他們二房也沒必要去湊熱鬧,有大哥去就足以代表了,畢竟侯峰如今是柳城這支的家主。
晚上,侯嶽趕回家裡,已近子時,就直接將馬系在院子裡的槐樹上,進了屋,臉上有些興奮,季小淘披了衣服親自下廚,煮了一碗薑湯讓他喝下,這十一月的天,已經很有些冷了,又是個大晚上,不去去寒意,怕生病,這年月,生病是個大問題。
正準備又去炒幾個小菜,那侯嶽連忙阻止:“不用弄了,等下吃兩塊點心就行,下午的時候,跟霍飛白他們幾個喝酒了,又吃了許多大葷的,肚子裡油的很,現在不想吃東西。”
季小淘伸著臉在侯嶽身上聞了聞,果然身上的酒氣還未散盡,不由的拍了他一下:“酒後不駕駛,不知道啊,幹嘛不在城裡住上一宿,這大晚上的,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季小淘說著,便嗔怪的橫了他一眼。
侯嶽叫小淘的話弄樂了,揪著小淘臉上的肉輕輕的捏了一下,軟呼呼,滑膩膩的,手感不錯:“什麼酒後不駕駛,你當老馬是寶馬呀,我騎在上面,根本沒費心思,它一個勁的直跑回來,不但認得路還跑的賊快。”
“那當然了,它前不久不是才生了匹小馬嗎?它想小馬了自然認得路跑的快了。”小淘回道。
“那我這匹公馬也想母馬想小馬了,自然是披星戴月趕回來。”侯嶽兩眼精亮精亮的看著小淘,嘴裡打著趣道。
季小淘樂了,打了侯嶽一下:“死鬼,哪有這麼說自己的,你是馬,我可不是馬。”
侯嶽不說話,卻突然的將小淘打橫抱了起來,嚇的小淘差點尖叫出聲,想著小寶哥正睡著,便死命的捂了嘴巴。
侯嶽將小淘放在床上,不等小淘起身,又拿身了將她壓住,兩人鼻息相聞:“我們明天就搬,搬到京裡去。”
“怎麼回事啊,找到房子了?”季小淘好奇,翻過身,反將侯嶽壓在身下。
侯嶽伸手把玩著季小淘垂下來的頭髮:“我今天去登記職分田的時候,遇到了霍家的霍飛白,他也是學士待詔,這傢伙在京裡都呆了差不多三個月了,每日裡同狐朋狗友彈琴做詩的,將京裡混的爛熟,由他介紹,在他家隔壁租了間屋子,產權還是屬於京兆衙門的,算是公房,我們這些學士租來,價錢便宜的很,只是小了點,沒法子,京師之地也是寸土寸金哪。”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