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嶽在生活賺錢兩順利的情況下,工作卻不是太如意,因為他挺鬱悶,目前的工作枯燥而泛味,平日裡除了抄錄,還是抄錄,這估計就是未來三年的常態,因為據估計武德律沒三年修不好。
這其中,還有那外烏學士搗亂,在上次的愧廳之爭後。這傢伙算是侯嶽霍飛白和郭松等人恨透了,工作的時候,常常藉著他姐夫是裴寂身邊紅人的關係為難這三人,分給侯嶽等人的抄錄任務是越來越多,而校對起來更是煩瑣無比,霍飛白直嚷著找個機會再讓他好看。
於是侯嶽更迫切的想把活字印刷弄出來。這陣子常常有空就鑽在季家的作坊裡面,讓季爹幫他特製了一批字印,而一般的木質遇水容易變形,最後選定棗木,弄出了第一批三千個字印。
對著三千字印,侯嶽頭大了,他得一個印一個印的刻字啊,這絕對是一個不可想象的工程,這廝想著,這要讓他一個人刻,那還不得刻的他發狂啊,於是,侯嶽就想著拉人一起幹,這時代的文人,刻章是一門必備技藝,最後霍飛白,閻立本,褚遂良。還有上回那個讓人搶了槐廳的郭松全找來,可惜那梁道數今年得了官,到離石郡上任去了,本來也是一把刻印的好手。
開始,霍飛白等人鬱悶哪,敢情你侯學士抄錄抄上癮了,在家裡還不停筆,還變本加厲的刻上,於是侯嶽便神神秘秘的道:“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啊,你們想啊,雕板是死的。那個不方便,可咱們的字印是活的。”於是他又拿出一塊制好的制模,將之前自己雕好的字印排了一首詩,給他們看。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笨的,侯嶽一提到雕板,這些人馬上知道,這些字印跟印刷有關,等侯嶽將一首詩排版好,這些人一點就透,立馬就看到了這種字印印刷的前景。
“好啊,好,天下的讀書人都要多謝侯學士。”那褚遂良拍掌道。
知道這些字印的用處,大夥兒幹起活來就用上了十二分的熱忱,空閒的時間全泡在侯家的曲園裡,而事實證明,只要有閻大大加入的事情,那工作進度絕對是快的讓人驚歎的,這傢伙又到他大哥閻大作那裡拉人,工部在朝廷六部中地位最底,自古有,吏曰貴,戶曰富,禮曰貧,兵曰武,刑曰威,工曰賤之說,但工部能工巧匠甚多,更是有許多木刻好手,這些人加入,侯嶽等人的工作量便直線下降。
侯岳家後院的兩間平房,儼然成了木刻作坊,於是侯嶽等人就開始把工作往家裡帶,遇到生癖字,現刻就成,幾個輪翻的排版,由侯嶽翻印,那速度較之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因為現版律法,除了校對,都要抄上幾十份下發到各處衙門,官署,以前,一類法規,加上校對,幾個得忙上一天才能結束,現在有了這活字印刷,幾個人的活兒,加上校對,兩個時辰不到就能結束,若是碰上熟練工的話,那一個時辰搞定。
於是,現在當差,幾個人就輕鬆多了,抄錄的任務帶回家就成,幾個喝著茶,聊著天,那霍飛白主要是弄音律的,作曲是他的工作之一,作了曲自然可以配舞,而新作的曲,難免是需要排演一下的,於是這廝假公濟私,天天叫些樂坊的女樂人,彈琴歌舞的,看得那烏學士兩眼發紅,可沒法子,人家工作保質保量完成,抓不到小辨子。
烏學士那臉現在一天到晚都是烏的,看得侯嶽等人,心中大樂。
轉眼,進入了九月,一陣雨後,天氣開始變的涼爽,小淘的肚子差不多七個月了,她靜極思動,又想著還有一部份的茶苗錢沒付給明光寺,如今後山梯田的茶苗長勢喜人,估計明年開始,就能少少的採摘些了。
叫了侯貴駕著馬車,又讓鵝兒的侯貴的女兒魚兒陪著,一行人去明光寺,明光寺離曲園並不遠,道也寬敞,對小淘的行動倒沒有什麼阻礙。
到了明光寺,今天明光寺的香客不多,智言大師親自做陪,小淘又為肚子裡的孩子求了個平安籤,正說著話的時候,突然一個小沙彌進來,在智言大師耳邊說了幾句,那智言大師立馬告罪起身,又進屋披了袈裟,才匆匆迎出門,想來是想了什麼大人物。
小淘便也起身準備離開,剛走到廟門處,卻正巧碰到對面兩名使女扶著一名女子進來,那女子臉色極為蒼白,但這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小淘認得這女子,赫然是混入李二軍中的王青寧。而不遠,智言大師正陪著一個人說話,二十多歲,一身錦服,貴氣自呈,不是李二又是誰,較之上次嫡宗祖奶奶的壽宴上,這廝的氣質多了幾絲殺伐。整個人看起來較他的年齡顯的成熟。
王青寧見到小淘,便高興的甩開兩個使女的攙扶走上前,兩個使女連忙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