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出,本來,兩個孩子打架,也沒什麼記仇的,上門看看,該賠禮賠禮就是,可問題是,今天這事,還真不能太怪寶兒。
自去年開始,因為虞和庸在武王廟當先生,那盧家跟虞家關係不錯,也就將這個盧元厚送到武王廟學堂讀書,小寶哥自回京後,也在武王廟學堂讀書,因為兩家有姻親,平日裡兩個小傢伙倒也處的不錯,可不知為什麼,這段時間,那盧元厚都是在說侯家的壞話,開始的時候,被虞和庸訓了一頓,倒少說了,只是跟小寶哥不對付起來。
可自虞和庸參加了秋試。一舉奪得了第二名,又因為,虞世南的關係,李二運作著,再加上那鄠縣的父母官剛剛病死的任上,於是虞和庸便得了實缺,成為鄠縣令,先一步走馬上任了,臨走前就介紹了一個康先生在武王廟學堂任教。
只是這康先生卻是個教死書的,每日裡只管把書讀上一遍,然後讓學生背誦。講究一個書讀百遍,其義自現,而他對於學生私下的矛盾,更是從來不管,那盧元厚見此,便又開始說著侯家的壞話,擠兌起小寶哥來。
今天小寶哥一氣之下就拿了磚頭拍了元厚小子一下,便把盧元厚的頭打破了,那廟祝忙把人送到醫堂,包紮好才送回家。
小寶哥也嚇壞了,回家後躲躲閃閃,小淘一見不對,問了幾遍才將事情問清,於是便拿了東西帶著小寶哥準備上門給人小元厚道歉,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要弄清,那盧元厚為什麼會對侯家有如此惡感,按說兩家都快沾親帶故了。
到了盧家,是盧紫娟的開門,眼眶紅紅的,看著小淘卻是不言不語,只是默默的讓開身子讓小淘進屋。
“我能看看元厚哥兒嗎?”小淘問。
盧姑娘便引了路,到了元厚哥兒的房間,小淘看著那盧元厚躺在床上,頭上包著布,見到小淘帶著小寶哥來,恨恨的側過臉。
小淘遞上東西,又讓小寶哥道歉,那盧夫人連忙阻止:“男孩子,皮的很,打架是常有的事,哪有什麼記仇,侯夫人真是太客氣了。”盧夫人這話,有禮是有禮,可卻找不到一絲親熱的感覺,要說。小刀和她女兒的婚事已訂下,小淘算起來也是盧夫人的晚輩了,斷沒有稱呼侯夫人的道理。小淘心裡是即疑惑又鬱悶。
而好運盧夫人邊說著邊請小淘廳上坐,讓盧紫娟去倒茶。
雙方在廳裡坐下,小淘便開門見山的問:“盧夫人,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如有不當之處還請海函。”
“瞧侯娘子說的,有事儘管問。”那盧夫人道。笑的一臉溫和。
“我只是奇怪,似乎令郎對我們侯家和他未來的姐夫頗有怨言,畢竟季家和盧家馬上要結親了,如果真有什麼誤會,還是要解開才好。”小淘道。
“哪有這等事,不過是孩子之間的一點口角罷了,侯夫人想多了。”那盧夫人連忙道。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不對,真的不對,盧夫人回的太快,象是在極力的否認,這讓小淘感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
而那盧紫娟一直抿了嘴坐在一邊,側著臉,似乎也是一臉不高興,哪有上回在虞家見到小淘的那般子羞澀,沒有什麼,才有鬼。
只是接下來,那盧夫人卻又顧左右而言之,小淘知道,這回白來了,問不出什麼。坐了一會兒,便帶了小寶哥回曲園,卻只覺得胸中一口悶氣。
晚上,小淘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被侯嶽抱了困在懷裡:“這什麼煩的,要我看,你明天去問問季娘子,說不準她知道些什麼。”
小淘想想也是,便在侯嶽的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侯嶽吃過早飯,就去文學館,聽他說,最近李二弄到一部叫《古鏡記》的手稿,侯嶽昨天看過,絕對是仙俠類YY的鼻祖,今天打算給它排版印一期。
小寶哥剛吃過早飯,那二牛就來了,邀小寶哥和狗兒一起上學,三人一慣都是一起上學的。
而小淘收拾完畢,便去了季家作坊那裡,如今季家已經退了西直巷的房子,作坊邊上的幾間屋子已經蓋好,倒也還算是殷實的人家,而這一片,屬於西居坊,錢可素家也在這個坊市之內。
小淘一進門,就看季爹正蹲在門坎邊叭嗒叭嗒的吸著旱菸,季娘子板著一張臉坐在那裡。一邊虞和庸的孃親虞姚氏正一臉尷尬的坐在那裡。
“爹孃,怎麼了?”小淘問道,又把自己帶來的一些點心什麼的放到一邊桌上。
“盧家來退親了,咱們家,東西都置辦齊了,新房也蓋了,她們居然這個時候要退親,天下沒有這個理兒。”季娘子氣哼哼拍著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