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來說,這時代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屋一舍都是值得好好去研究的,侯嶽有時候在想,自己以前幹嘛去學計算機呢。要是學考古,那得解開考古界的多少疑難雜症啊。
另外,這傢伙想的遠,想著等以後自己告老鄉了,是不是在也柳城找那麼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造這麼一溜子屋出來,然後去體會一下陶潛的那種悠然心境,不過一想到陶潛,侯嶽不由的嘆氣,自己跟人家沒得比,人家是不為五斗米而折腰,自己卻是被五斗米牽著鼻子走,人的慾望真是不好說,在臺階下的,想上臺階,而上了臺階又想走上更高的一階,而自己終究只是一個物質人。
就在侯同學展開批評於自我批評的時候,王績同學又提著那從不離身的酒壺過來了,當然,這廝每回來總是要弄點茶葉才甘心的,琴棋書畫詩酒茶。這些東西成了長安學士們不可或缺的東西,侯同學除了實在受不了王績同學喝醉了放浪形骸的樣子,其他的方面倒是挺佩服他的,這傢伙,不旦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精通,更會算卦,還懂醫,也是牛人啊。
王績同學邁著半醉的步子,在侯同學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他來找侯嶽沒別的事,自然是找他喝酒去,王績這傢伙原來是門下省的記室,只是他那樣子,在別人的眼那是狂生,便是於人格格不入,後來自請調去茶酒司,為的當然是一個酒字,而且這傢伙自己也是一把練酒的好手。
這不,才剛坐下,王績同學就很興奮的將手上那壺子酒放在侯嶽的面前道:“侯老弟,我這就跟據你說的方法蒸餾出來的酒,果然真是烈極了,喝到肚裡,跟一團火燒,就以我的酒量,幾杯下肚,就有些撐不住了。”王績大著舌頭道。
侯嶽也是一陣驚喜,自來這時代。侯嶽和小淘都心心念唸的想釀酒,可倆夫妻又實在不會,可自遇到了王績後,這傢伙本身就是一個釀酒高手,侯嶽就把後世蒸餾酒的說法提了提,沒想到王績同學居然很上心,前段時間,一直撲在釀酒上面,這傢伙也是一狂生,跟人家李淳風李大人一點也不熟,居然厚著臉直接跑李淳風那裡把人家練丹用的蒸餾器給弄來了,沒想到這蒸餾酒就讓王績同學給擺弄了出來,估計也要給他的酒經裡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侯嶽取了杯子,倒了一點點嚐嚐,還真有後世燒酒的味道,不由的肚子裡的酒蟲也上來了,不用王績同學招呼,就把著王績的胳膊道:“走走走,我們喝酒去。”說著,兩人便出了茶司,直奔街上的酒家。
跟王績同學喝酒,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侯嶽看著天色已近傍晚。便讓大柱回家給小淘捎個信,讓小淘不要等他吃晚飯了。
大柱回到曲園,小淘正跟貴嫂一起在廚房裡忙活,今天渠少讓人送來幾斤大蝦,小淘正做著油燜大蝦呢,聽到大柱說侯嶽又同那斗酒學士喝酒去了,心裡不免嘀咕,最近,因為王績的關係,侯嶽在外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想來剛來時。侯嶽對這個時代的酒味道怎麼喝怎麼不慣,沒想到現在也適應了,她卻不知,侯嶽以前完全是本著應付的心態,而今天,王績新釀的酒才勾引起了他真正喝酒的興致。
小淘又叮囑了大柱幾句,讓他回去,照顧好自家三公子,這時,油燜大蝦正好可以出鍋了,小淘乾脆著,又裝了一盤,放在食盒裡,讓大柱一併帶去,做下酒菜。
然後,就喚了小寶哥和小丑丫吃飯,又讓七娘抱著小綠荷,也坐在桌前,小綠荷如今已經一歲多了,斷了奶,奶孃便隨著渠少的馬車回了柳城,小淘想著過去照顧小丑丫的七娘不錯,就又把她請了來照顧綠荷。
吃飯的時候,卻聽七娘道,東湖坊那邊出了大事了,小淘一開始倒也沒在意,前幾天,季衡和巧姐過來,接了蘇東哥回鄠縣去了,小淘又聽妹妹小鎖兒說,爹孃正商量著給季衡和巧姐把婚事辦了,這兩人自小感情就很好,蘇老爺臨死前又把巧姐託付給季衡,如今成親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是聽七娘說到後面,小淘才知這大事卻是有關徐氏的,原來,自鄠縣蘇家的滅門案告破後。那莊生的供詞上也說起了跟徐氏私通之事,於是這私通之事就落到了徐氏男人田八的耳裡,大家平日聊天時,不免拿這取笑,田八又是個狠人,哪受得了這些,回家便拿徐氏出氣,又指著剛生的女兒說,指不定又是一個野種,徐氏自嫁給這田八後,就沒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若不是時時有巧姐他們幫襯著,這日子真沒法過,心裡更是早就後悔當初的糊塗,只是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如今見田八這樣,連親生女兒也不認,便覺萬念俱滅,前幾天,巧姐把蘇東哥接走,那田八又是惡毒的罵了她一頓,徐氏也